“燁小姐身體怎麼樣了?”
燁宛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行吧,除了還不大習慣做獨臂俠,其餘的都還正常。”
她邊說著邊抬了抬胳膊,厚重的石膏板被換成了輕便的綁帶,看起來輕鬆不少
“燁小姐知道肇事者的真實身份嗎?”
有冒失鬼順著藤就開始往上爬,蘇賀陰沉著臉表達無聲的拒絕,邵新實也搶著要開口代答,可還沒說出半個字又被搶了先。
“那個已經交給警察了,大家留心警方通報就可以了。”
燁宛自然不過的一副灑脫模樣使得她同樣的“甩鍋”式回複並沒有招來不滿,相反這些難纏的記者們竟然全盤接受,沒有一個提出反駁或是質疑。
邵新實在心裏暗自讚歎,果然是燁家的人,這一通應對跟燁氏慣用的招數完全不同,效果卻旗鼓相當。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之所以沒有找來非議那是因為台下這幫人的心思壓根都還放在其他的地方,他們根本都還別有意圖。
很快下一個提問就徹底暴露了這個目的。
“燁小姐介不介意跟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幸福啊?”
這人提問的對象明明是燁宛,可是一雙眼睛卻不停的往蘇賀所在的方向上瞟,目光觸及到他可怖的臉色之後又慌忙惶恐的轉回視線。
燁宛的心情仍舊很好的樣子,柳葉彎眉下的一雙明眸熠熠閃亮。
“我當然不介意,不過我未婚夫不大喜歡私事被媒體報紙大肆報道,可能是怕秀恩愛死得快的,所以我就偷偷摸摸的跟大家說一句就好啦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很好,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情都很好。”
“未婚夫”三個字堪比一顆深水炮彈,如此不經意的被扔進人群當中而後瞬時引爆,周圍方圓一轉全都被炸了個片甲不留。
台下人此刻呆滯的表情和停頓的動作就已經完全可以佐證現場氣氛之沉重了。
不過這種安靜也就僅僅持續了數十秒的功夫,大概是在這段時間裏由於炮彈的威力過大導致人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轉過彎來,大腦皮層急劇的興奮讓人連動作都微微帶顫。
長槍短炮自覺的丟下邵新實轉而將另外兩個拚命收入鏡頭,那架勢,大概蘇賀微微皺一下眉頭的動作都已經被無限放大,等報道出去可以有無數種解讀了。
拍完了主人公之後鏡頭又成功的捕捉到了兩人手上閃閃發亮的戒指,鏡頭後麵是自我反省的腦袋瓜,恨自己怎麼眼瞎至此,連這麼明顯的證據都沒能注意到。
燁宛不動聲色的變換了角度,好讓手上的那顆晶晶亮的鑽石戒指更加顯眼。
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至於這種腹黑的心思從何時生出的,大概就是從半小時前邵新實告訴他有關萊奧諾爾的事的時候吧。
尤其當知道蘇賀似乎已經跟萊奧諾爾達成協議要讓她回去的時候。
如果說還是在以前,她大概並不會計較這麼多,可是當聽過萊奧諾爾深情的描述他們的過往,了解到肚子裏孩子所麵臨的危機時,她實在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佛係下去。
不過背後插刀也實在不符合她的作風,退一萬步就幹脆想到了這個辦法,也算是昭告天下宣示主權了。
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萊奧諾爾,不管他們之間的曾經是怎麼樣的,蘇賀的未來都必然是跟她燁宛綁定在一起的,這是不容挑釁的。
對於這極戲劇化的宣布,蘇賀顯然也完全沒有料到,以至於當燁宛在台下牽住他的手時,整個人都還是蒙圈的狀態,從頭到腳都軟綿綿的好像踩在雲裏霧裏。
他直愣愣地回視過去,看到的隻有一雙含笑的眸子,純潔幹淨、不摻雜質。
他動了動嘴,透過唇型可以判斷出是在表達自己的疑惑。
燁宛並沒有回答,隻是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半羞澀似的微微垂下了頭,也好像是在表達未經事先商量就擅作主張的歉意。
蘇賀的心瞬間就被擊中了,抨擊的聲音成功占據了上風,質問他還算不算是個男人,這樣大的事竟然都要讓女孩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