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華星的安保隊那可是全國醫院裏都有名的彪悍,什麼醫鬧、黃牛,在這裏壓根毫無機會施展才華。
不過經過這幾次也不知是狗仔還是記者的聚集,他才明白了,這個群體原來才是最恐怖的,為了取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從阮茵茵開始,到燁宛車禍如願,這一個月內整個醫院就沒有一天是清靜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情況幾乎都發生過了。
鬧到最後,門診醫生接診時的本能反應不是觀察病人病態特征,而是研究進來的這個到底是真的病人還是偽裝的狗仔。
燁家的魅力果然大……
楊琰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名記者同時舉起了手,一個賽一個的往高處蹦,唯恐彈跳力不夠就會被人搶了先。
他發揮醫生觀察入微的本領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正常專業的格子襯衫男記者發問。
伴隨著落選的人的歎氣聲,格子襯衫記者昂首挺胸的別開身邊的人,接過話筒直接發問。
“請問燁小姐的車禍是否真如阮茵茵所說,是沃德集團的萊奧諾爾小姐主使的?”
沒新意……
蘇賀冷哼了一聲,舉起話筒,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個問題你應該去警局采訪比較好,下一位。”
如此不給麵子的回答讓格子襯衫男瞬間就紅了臉,擠在人堆裏表情窘迫極了,恨不能腳下立刻生出個洞能讓他鑽進去。
一些有接觸過娛樂圈的狗仔記者們倒不以為然,比這種態度凶狠百倍的他們都見識過,這算什麼。
冷漠的態度並沒有讓現場的氣氛冷卻下去,舉手的人還是爭先恐後,話筒恨不能戳破天花板,站在你前麵的一排保安們費勁的將不聽湧上前來的人群推回去,幾個回合下來,頭十個身材健碩的大高個竟然都開始額頭冒汗來了。
楊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蘇賀,不由暗自佩服燁倦看人的本領。
想當初第一次見過蘇賀之後他還曾跟燁倦提起,覺得這個年輕小夥子敢於擔當且真誠堅毅,應當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時燁倦隻回了他兩個字——“片麵”,彼時他還覺得是因為小夥搶了老父親的小棉襖所以父親不滿而已,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片麵了。
對待身邊的人和對待病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可能他這雙傳說中的慧眼隻有在看病的時候能趕上用吧。
楊琰愣神的這麼一會兒工夫台下已經就差沒打起來了,蘇賀淡定的不管不問,保安隊的幾個人臉苦的快趕上黃連了。
他趕忙回神,隨手又指了一個紅帽子女記者。
“請”字還沒說出口,那微女士的聲音就已經毫無阻攔的傳開了。
“我想先冒昧請問下燁小姐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方便透露嗎?”
這個問題算很友好了吧,蘇賀的心情應該可以稍微平複一下了。
楊琰的心還沒來及落地耳邊就已經聽到了蘇賀冷淡依舊的回複。
“她很好,謝謝,下一位。”
“方便更詳細的透露一點嗎?因為我們大家確實都很關心燁小姐的身體狀況。”
女記者頗有種越挫越勇的霸氣,緊緊抓住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窮追不舍。
“不方便,謝謝。”
楊琰被他幹脆利落地回答驚到了,盡可能不那麼明顯的側過臉看了一眼,那張臉倒沒有像聲音裏表現出來的那樣不耐煩,隻是平靜冷漠,冷漠的就好像此刻口中重複著的是完全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的問題。
女記者明顯有些掛不住臉了,紅著臉就沉寂了下去,冷靜下來之後羞愧化作憤怒,惡狠狠的盯著台上的人。
台上回答問題的人顯然並沒有將這種充滿敵意的眼神放在心上,或者說,他壓根都沒有注意到有這樣眼神的存在。
畢竟,台下可是烏泱泱的一堆人加話筒加攝像機器,要想從其中關注到某一個人的身影的確難度不小。
接連兩個回答都是以硬懟的方式被回了過來,台下的記者們顯然有些不高興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些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