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股溫潤帶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在額間留下溫熱的印記。
柔軟的床鋪沉了沉,有一個軟乎乎的生物順著空隙就鑽進了臂彎裏。
蘇賀徹底清醒過來,眼睛仍是閉著,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明顯。
他的聲音啞啞的,帶著別樣的誘惑。
“你這是什麼行為知道嗎?”
懷裏的人沒說話,隻縮在被子裏哼唧了一聲,活像隻受了委屈的小貓。
“這是典型的行為不端啊,要是被你爸媽知道了,我恐怕得光著被趕出去。”
燁宛悶了半天有些透不過氣,略微探出腦袋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虛的回道,“天冷,我一個人睡不暖和,會著涼的。”
“空調呢?”蘇賀毫不買賬。
“吹的幹,難受……”燁宛再接再厲。
“加濕器呢?”
“還要找出來,很麻煩的……”
“那你……”
趁他還沒把下一個無力反駁的反問說出口,燁宛趕忙切斷了,以防止再有什麼其他的自己可沒那個腦子能應付的過來了。
“我可是一路冒險過來的,你非要趕我回去,萬一路上被逮了怎麼辦……”
蘇賀挪了挪身子,正好碰到她的腳,冰冰涼的好像硬鐵一般。
他的語氣頓時就冷了下來,“不要告訴我你是光腳溜過來的。”
“對啊。”燁宛大概隻顧著從伸過來的熱乎乎的大腳上汲取熱量,而絲毫沒有在意他情緒的轉變,甚至於還得意洋洋的介紹起了自己的成功經驗。
“跟你說,半夜行動光腳最方便,而且沒有基本沒有聲音,我剛就從離宋媽不到10米的地方跑過去她都沒發現。”
蘇賀當然不能助長她這種風氣,別別扭扭的質疑道,“你怎麼知道宋媽不是故意放過你?”
“是嗎?”燁宛有一瞬間的迷茫,前後不過三秒,很快就恢複了得意,“那說明我人緣好。”
蘇賀低下頭瞥了她一眼,黑暗中雙眼灼灼發光,好像自言自語一樣,“看來不能讓你跟邵新實再多接觸了,臉皮都跟著他變厚了……”
燁宛心裏默念,邵新實臉皮很厚麼?嗯,好像是有點……
不要緊,栽個小贓給他不影響,誰讓他還害自己車禍了呢,這個債可得還一輩子。
這回沒有得到反駁,蘇賀十分滿意,擁著女孩的手臂小心的避開骨折的胳膊,收的更緊了。
燁宛老老實實的也沒動,睫毛長長的耷在眼皮上隨著呼吸細微顫動,沒一會兒,鼻尖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女孩似乎已經熟睡了,不耐的掙了掙,沒能成功,於是隻好妥協,順從的繼續睡覺。
一夜醒來窗外陽光正好,臉上感覺到涼意身上卻裹著暖暖和和的被子,這是深秋時節最大的福利。
光亮太充足讓她努力了好幾次才把眼睛這次睜開。
麵前是蘇賀似笑非笑的一張臉,不知道又是在憋什麼壞主意。
燁宛本能的往後退了退腦袋,隔開一個安全距離。
“你幹嘛?”她努力用僅剩的好手攥緊領口,擺出一副驚恐良家婦女的樣子。
蘇賀完全沒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苦著一張臉問道,“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大清早的,不會又有什麼爆炸新聞吧。
是新聞發布會的瓜滾的更大了?
“宋媽剛來敲門說在小姐不見了,全家人都在找你呢。”
“什麼?”這可比任何八卦新聞都更勁爆。
“你聽,外麵是不是挺熱鬧的?”
蘇賀煞有其事的指了指窗外,臉上還帶著一絲緊張。
燁宛趕忙坐起身屏氣凝神的聽了半天,好像是有人在外麵說話,又好像沒什麼異常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
按照宋媽的習性,早上起來就找不到自己,大概早已經急的昭告天下的,畢竟之前一段時間她的確玩了蠻多次失蹤的把戲。
不過今天應該不會吧,蘇賀都還在這兒呢,宋媽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