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臨死之前,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心裏憋著事情走了。
但我知道師父是在想什麼,師父年輕的時候深愛過一個男人,但是師父比那個男人大了很多歲,後來受不了各種冷言冷語,師父就離開了那個男人,所以師父對那個男人充滿了愧疚。那個男人不是江湖中人,似乎還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師父就是愛那個男人,師父走的時候,其實就是想在臨終之前見一麵那個男人。”
王浪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聽著蘭花兒講著故事。
蘭花兒盤腿坐著,透過手指望著天空之上的月亮。
“師父那時候經常念叨一句話。
八千裏路雲追月。雲是雲,月是月,莫問歸期。
師父離開那個男人之後,那個男人獨自追尋八千裏路,終究還是難挽離人。
師父的名字裏麵有個月字,那個男人名字裏麵有一個雲字。”
蘭花兒喃喃自語。
王浪在旁邊安靜傾聽。
“這世上為什麼有那麼多遺憾?”蘭花兒忽然發問。
王浪愣了片刻,想了想回複道,“因為這世上有很多的人。”
蘭花兒噗嗤笑了出來,捏了捏王浪的臉,“小浪子,你說我們會不會也像我師父和那個男人一樣,在愧疚中離開?”
王浪搖頭。“不能夠?”
“為什麼?”蘭花兒問。
“不為什麼啊,你想,他們是八千裏路雲追月,到頭來雲是雲,月是月,但是這兩種物體本來就不沾邊兒。
我們不一樣啊。”
看著王浪侃侃而談,蘭花兒不由得問道,“那我們是什麼?”
“我們嘛,我們是浪花淘盡英雄淚,江湖人嘛,我們肯定會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最後傳位江湖上的一段佳話。”王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蘭花兒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王浪的耳朵。
“小嘴真甜。”蘭花兒輕聲笑道。
王浪舌頭舔了舔嘴唇,“甜嗎?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不甜呢,你好好嚐嚐甜不甜。”
蘭花兒捏著王浪的臉兒,“不長記性是嗎?”
王浪伸脖子在蘭花兒額頭上麵輕輕親了一口,“不管怎樣,我都在,以前我以為打打殺殺就是我要過的日子,後來以為自由自在是我要日子,現在才發現,柴米油鹽醬醋茶有個盼頭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蘭花兒摟著王浪的腦袋放到自己肩頭,輕輕的摸了摸王浪的側臉,望著天空之上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後半夜,王浪被蘭花兒的劇烈咳嗽吵醒,睜眼後抱著蘭花兒跳下樓,回了修車廠,讓蘭花兒進屋睡著,即便峰回境巔峰大圓滿了,但是又不是金剛鐵骨。感冒還是會冷不丁的就來的。
大清早,送蘭花兒去了學校後門,王浪折身回了別墅,開車帶夏書瑤去學校。
剛上車,夏書瑤就伸脖子過來道,“你知道嗎?霍燕子家人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