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無雲的空懸掛著一顆滾燙的火球,那火球好似在宣泄著自己的怒火,不斷舔卷著空氣。
溫度就像牛市的股票一樣,不斷攀升著自己的極限。
腳掌無力的陷入沙子裏,旋即麻木的再次拔起,不斷重複著前進的步伐。
李毅目光渙散,縮著肩膀,就這麼死氣沉沉的跟在一名烈光帝國獄卒的後麵。
“嘩啦嘩啦”
鏽跡斑斑的鎖鏈從脖頸穿過,緊緊束縛著雙手。甚至在雙腿間,也穿插著一根粗粗的腳鐐。
李毅能清楚的感覺到,冷硬粗糙的鎖鏈刮擦著皮膚。長時間的摩擦和汙垢,讓皮膚上的血痕出現了化膿和感染的跡象。
那感覺就像拿著一把鈍刀,在不斷切割著自己一樣糟糕。
但比起這些傷口,腳上的傷口那才叫觸目驚心。
裂開的傷口翻卷著,露出下麵的結蹄組織和暗紅色血肉。泥沙就像點綴在蛋糕上的霜糖一樣,滲到傷口深處。
每次邁動雙腳,劇痛就像鬧鍾一樣準時的光臨。
幹硬舌尖緊緊黏著上顎,嘴腔裏苦苦的唾液讓‘呼吸’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變得困難起來。炙熱的空氣每次吸入喉管,都會讓喉管痙攣似得的抽縮一下。
輕輕舔卷了一下幹裂的唇瓣,舌頭旋即難受的縮了回去。
視線在本能的促使下,彙聚在了前麵那名獄卒腰間的水囊上。
好似感覺到了李毅的視線,獄卒偏著腦袋看了李毅一眼,旋即舉起刀鞘狠狠砸在了李毅的臉上。
“嘭!”
“看什麼看?老子正火大呢!找死啊!!”
高個子獄卒被派來押解李毅這個殺人犯,原本就充滿了怨氣。加上這見鬼的氣,那暴躁的脾氣就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眼看著高個獄卒就要再次施暴,身後那名一直跟著的矮個獄卒跑過來勸解道:“行了,當心打死他。不是快到地方了嗎?到時候有你解氣的地方。”
高個獄卒呲了呲牙,扯著李毅的衣服把他拉起來:“子!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就打斷你的狗腿!!”
李毅垂下目光,他實在不想麵對高個獄卒那酸臭的牙垢和暗黃色的大牙。
抹了把鼻血,李毅再次邁開腳步,嘩啦啦的鎖鏈聲再次麻木的響了起來。
兩時後,三人累得不行,找到一處戈壁休息。
“悉悉索索!”
“有情況!沙蠍?!!”
“該死的!這東西怎麼到處都有!!”
兩名獄卒的抱怨聲並不能阻止一窩沙蠍的攻擊,因為它們的家園被這三名人類侵占了。
在沙漠裏,哪怕是一塊遮陽的戈壁岩石,都是珍貴的資源。
沙蠍大概巴掌大,毒性有限,數量卻很多,屬於沙漠中最底層的捕食者。
“哢嚓!”
一隻沙蠍被刀鞘砸到,直接碎成了一片肉糜,臨死前那根尾鉤還狠狠釘在了刀鞘上。
兩名獄卒一陣手忙腳亂,終於把這窩沙蠍全部幹掉。沙蠍沒什麼威脅,隻是比較麻煩而已。
看了看色,兩人決定在這裏宿營。
李毅背著一些路途上收集來的柴火,此時就派上大用場了。
夜晚的沙漠很冷,三人找到一個背風的位置點燃了篝火,兩名獄卒隨便弄了點吃喝,開始了輪流值夜。
李毅沒有吃的,隻給他兩口水喝。如果不是因為李毅是個重刑犯,兩人早就讓李毅跟沙漠裏的蠍子作伴去了。
到了半夜,月光拋灑在沙地上,好似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銀光。
沉睡中的李毅突然翻身而起,雙手緊緊扯著鎖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白的麻木和沉默徹底消失,此時李毅雙眼閃爍著懾人的寒芒,眼珠就像鉤子一樣望著不斷打瞌睡的矮個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