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水聲不斷。 WwWCOM
白星劍將整張臉都浸入冰水中,用力揉搓著略顯猥瑣的醜臉,足足五分鍾,像是搓去了一張偽裝的外殼,流露出真正的自己。
“呼——”
長舒一口氣,對鏡子裏的醜漢露齒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皺巴巴的聯邦軍裝,再無半分猶豫,“哧啦”一聲,將軍裝硬生生扯落下來,又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皮箱,“啪啪”兩聲將銅紐扣彈開,取出專屬於自己的戰袍。
“宇宙,我回來了!”
白星劍披上戰袍,意氣風,如同用整整一百年磨礪的秘劍般熠熠生輝,朝著艦橋大步走去。
當他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所有船員麵前時,即便最桀驁不馴,膽大妄為的昔日悍匪都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白星劍,上半身是花花綠綠的透氣綢衫,絲綢麵料上還印著一顆顆隨風搖曳的椰子樹和層層疊疊的海浪,極具熱帶風情。
下半身卻是一條寬鬆的沙灘褲,紅到紫。
頭戴一頂金燦燦的寬邊大草帽,鼻梁上夾著一副深紅色的水晶墨鏡,手持一杯椰子和芒果混雜的綜合果汁,果汁上麵竟然還他媽打著一把用牙簽製作的陽傘!
大白艦隊統帥就這樣端著涼津津的綜合果汁,踢踢踏踏著人字拖,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地步入艦橋。
“……”
所有不滿百歲的年輕船員統統目瞪口呆,如遭雷擊。
那些一兩百歲,曾經在蜘蛛巢星的屍山血海中闖蕩過的老星盜們,卻是激動得無法呼吸,簡直要歡呼出來。
數百道複雜的目光紛紛投射到白星劍身上,而白星劍也彈開了墨鏡的水晶鏡片,逐一端詳他用幾十年時間精挑細選出來,最有資格和他一起去叱吒星海的兄弟們。
這些人,一部分是幾十年深牢大獄裏苦熬出來,仿佛早就褪去了一身凶性和戾氣。
又或者是昔日星盜的子孫,當蜘蛛巢星被攻破時,他們才剛剛三五歲,懵懂無知的年紀,除了血脈最深處湧動著星盜的血脈之外,從就生長在新聯邦時代,過著和星盜全無關係的生活。
僅僅幾之前,他們似乎和別的聯邦軍並沒有太多區別,都是龐大國家機器上一顆的、毫無個性的螺絲釘,最多在軍法可以容忍的極限之內,稍稍折騰一些把戲而已。
但現在,他們卻像是從混跡於狗群中的狼,聽到遠處傳來了頭狼的嚎叫。
那野性的呼喚,令他們再也無法遏製血脈最深處的力量,無法冷卻快要爆炸的心髒,不由自主和頭狼一起,唱起了最野蠻的戰歌!
“兄弟們……”
白星劍向他的狼群高高舉起玻璃杯,“我們或者我們的父輩,曾經是蜘蛛巢星上最邪惡的星盜;最卑鄙無恥、被人憎惡、痛恨和恐懼的渣滓;是自身**和命運的奴隸;是被各種力量推入血腥屠場中,身不由己,苦苦掙紮的可憐蟲!
“但是,我們中間罪孽深重的那些人,已經被聯邦的國法狠狠製裁,在暗無日的異星監獄中苦熬了幾十年,挖出了足以堆成大山的礦石來贖罪。
“而在昨的激戰中,我們又有無數兄弟悍不畏死,舍生取義,從某種意義上拯救了整個聯邦!
“夠了,無論從法律還是道義兩方麵來講,我們虧欠昔日飛星人和今星耀聯邦的一切,統統都連本帶息還清了!從這一刻起,我們可以從過去的陰影中完全解脫出來,我們是絕對自由的,再沒有任何國家可以讓我們犧牲,再也沒有任何命運可以將我們束縛,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我們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