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稅?”朱琳渼冷冷一笑,“左右你又不交稅,地租提得再高,也是底層百姓擔著,你倒是樂得收多些。不過稅賦之事你就不用費心了,我可以告訴你,縱然皇莊租稅定得再低,這收上來的錢糧也定比往年要多。”
他言至於此,下麵的朝臣卻都明白,以前大量土地依附在官員士紳名下,朝廷對此根本收不到分文賦稅。而眼下地都被皇莊劃了去,雖每畝僅收二三十斤,但比起一點兒都收不上來,國庫肯定會比以往充盈得多。
袁彭年見又冷了場,不禁暗自慌神,今日朝會自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若還是阻不住皇莊之事,那這事就算蓋棺定論了,而自己的威望也定會大受影響。
他心中一橫,看來隻有祭出最後這招了,於是又拱手咬牙道:“殿下,皇莊之事新舉,未來是害是益尚未可知。然,對此上已有昭示!
“臣聞近來應府以北的江麵烏雲籠罩,數日不散。又聞袁州府龍江上遊有人撈起一頭缺足石馬,仰山之上上千鳥雀自投山火之中。凡此種種,皆指亂出應府,而應在袁州,正是皇莊之事。
“此為上預兆,皇莊之事不祥,若強舉,必引得大禍臨世啊!”
都察院的一眾言官見袁大人找到了“突破口”,也紛紛跟著進言,“臣也聽袁州府現黑魚汲水,主民間不靖……”
“殿下,現凶兆,不可再為啊……”
“臣以為,意不可違,當終皇莊之舉!”
“臣也以為……”
胡攪蠻纏無效,這就玩起封建迷信了?朱琳渼差點兒被氣樂了,白了眼滿臉“悲憤”的袁彭年等人,揮手道:“散朝。”
“不能散朝!”袁都禦史卻張開雙臂高呼道,“逆而為,社稷危矣!皇莊不止,下不寧啊!”
朱繼祚本方才見輔政王雷厲風行,根本不和朝臣們囉嗦,已準備放棄抵抗了,此時看到袁彭年還在堅持,當即向眾臣使了個眼色,剛準備轉身的朝臣們頓時又停下了腳步。
“臣知行至會觸怒殿下,但為我大明慮,臣不惜廷爭麵折!”袁彭年扯著嗓子道,“今日皇莊之事不結,大家都不要走!”
朱琳渼見他死皮賴臉之態,不由怒道:“原本想給你們留點兒麵子,還非要讓我把話破了才行?
“你還‘為大明慮’,啊?!你們那點兒心思隻當誰不知道?皇莊租稅低,你們購下的大批田產便要跟著一起降租,否則定難招到佃戶耕種,一傾地一年估摸能少得近百兩銀。此外閑置土地都入了皇莊,可供你們聚斂的田地也就大減,想要買地勢必花費更多。
“為得這點兒私利,你們就能置朝廷大計於不顧,寧願百萬、千萬的流民災戶繼續無地耕種,也要私下串聯,在朝堂上以勢相逼,擾亂朝政!
“我還告訴你們,皇莊公地乃是大明普通百姓衣食穩定的基礎,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餘地!都散了吧!”
他這麼一,袁彭年更是不能善罷甘休,否則不等於承認自己是“為私利不顧國家大義”了。
“臣絕無私心啊!”袁彭年仍是伸手攔住周圍朝臣,“大家跟我一起勸諫殿下,盡臣子忠義!”
朱琳渼目光冰冷地望向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速速退下!”
袁彭年隻當沒聽見,仍是梗著脖子道:“臣請殿下終皇莊之舉!”
“撒潑耍賴是吧?”朱琳渼遂轉頭對馬文晟道,“傳廷杖!”
馬文晟聞言忙低聲道:“殿下,這袁彭年怕是正盼著廷杖那,您可不能‘成全’了他呀。”
朱琳渼知道,明代這些“抖”的文官視挨廷杖為“敢於犯顏直諫”“不畏強權”的光榮象征。通常被廷杖打過屁股的人都會名噪一時,受眾臣尊敬。曾有萬曆朝的吏部侍郎趙用賢在吃了廷杖之後,竟將屁股上被打爛的肉風幹供了起來,常以此向府上拜訪之人炫耀。
他冷笑搖頭道:“隻管去辦便是,你且看著,自袁彭年往後,所有人都會以廷杖為恥!”
馬文晟沒想到自己首次當值就遇到這麼“刺激”的場麵,忙應了聲“是”,心中回憶一遍廷杖流程,匆匆入後殿擬了份廷杖旨意,捧給朱琳渼簽字蓋章。而後太監又將聖旨拿給刑部給事中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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