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誰?張安?”
那軍官見蘇承羽既認得張安,傲然點頭道:“對,下官童式,乃張將軍麾下百總。”
蘇承羽冷哼一聲,吩咐石霖道,“留下此人帶回去對質。其他符合條件的,皆殺!”
“是!”
有十餘兵匪見陳州王竟是要動真格的,看了眼自己手中帶血的兵刃,嚎叫著撲上來拚命。
“一、二、三排注意。”石霖見狀冷靜地指揮道,“瞄準!”
“瞄準!”
“放!”
隨即便是一陣銃響,那些人相距還有十多步便被鉛彈射得血肉模糊。如此近的距離,嚴格極為嚴格的親兵連自然不可能打偏。
“一、二、三排拔劍。其他人下馬結陣。”石霖高聲命令道,“敢於頑抗者就地格殺!”
“是!”
四個排的親兵迅速下馬,在騎兵兩側排出一個兩排線列陣型,並在銃口套上了刺刀。在這種村落裏,騎兵奔跑不開,反而是步兵陣列更適合作戰。
而剛才發過銃的三個排則扔下燧發銃,拔劍前指,嚴陣以待。
那些亂作一團的兵匪們見到如此整肅的聲勢,再沒人膽敢上前。
至於那個領頭的,見蘇承羽吩咐留下自己帶回去,滿以為他是懾於張安的麵子,便縮到一旁不再吱聲。
很快又有親兵將守在村口的那隊兵也趕了進來,連同村裏的兵匪一共八九十人。
這些人起先還磨磨蹭蹭想要耍賴,但隨著親兵連一聲整齊的怒吼“殺!”,便立刻全都老實了。
石霖讓人用刺刀頂著他們排成幾排跪在地上,他親自帶人挨個驗看,但凡身上、刀上帶血,或是衣衫淩亂的,一律綁了雙臂推到一旁的斷牆之下。
沒用多久,斷牆旁邊便已擠了五六十人,連同剛才被打死的十幾個,這個童式的手下大多都參與了對村民的殺戮或強*暴。
蘇承羽斜睨著這些兵匪,極為厭惡道:“一個個砍太慢,排銃斃了吧。”
“是!”
石霖敬了個軍禮,回身高聲道:“橫列轉向,麵向正南!”
親兵線列動作麻利地轉至麵對斷牆,而後便聽到“瞄準!”的口令,數十支燧發銃立刻整齊地指向那些兵痞,銃口的刺刀寒光逼人。
“放!”
一陣震的銃聲隨即響徹整個村落,密集的鉛彈無不留情地將這群戕害村民的惡徒射成了馬蜂窩,將他們沾滿鮮血的靈魂打入無盡煉獄,烏黑的血液和肢體碎塊糊得滿牆都是,隨後又黏膩地淌了下來。
一旁那些沒被石霖挑出來的兵匪雖見多了砍頭行刑的場麵,卻從沒見過有這麼亂銃擊斃的,眼中盡是那紅白相間的斷壁,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癱軟在地。
但他們也沒能逃過一劫,這邊行刑完畢,便有人將他們綁在枯樹上,掄起馬鞭用力抽了起來。
“一、二、三、四……”
隨著數鞭子的聲音繼續,一旁破屋的門被推開了,一對戰戰兢兢的老人踱出門外,齊齊跪倒在地,朝著蘇承羽用力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