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有立即提出離婚,妻似乎有些歉疚,那一陣她出差少了,也知道上班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知道她晚上是否在家。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個床上睡了,自從她講出了實話,我便再也沒有心情接近她,隻覺得她的身體都被玷汙了。
可是那年的2月14日,也就是情人節,她很早就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她說是花了20元錢買的。
我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在想,滿大街奔來跑去的男男女女,在為他們或光明磊落,或偷偷摸摸的情人買玫瑰,妻子本該同她的情人在一起,怎麼會跑回家來。
一頓沒有情緒的晚飯吃過,我獨自在客廳看書,而她則洗澡上床,自己把電視頻道擰來擰去。
雖然是情人節,但已被傷害得體無完膚的我,無法言情。
夜深了,我剛要熄燈躺下,臥室傳來低低的哭聲,那種壓抑讓人聽了無法再冷靜。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來到臥室,看妻的臉已是淚光點點,我有些心痛,責備自己如此冷酷。
妻見我終於走進臥室,再也忍不住似的撲進我的懷裏,“張楠,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我已經後悔了,我已經同他分手了。”
妻的黑發在我手上摩來挲去,淚水熱熱的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上、胳膊上。我壓抑許久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我衝動地摟住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眼裏熱熱的燒灼得難受。
那天晚上妻在我懷裏說了好多好多話,我為自己失而複得的感情而慶幸,為妻終於長大了而高興。
我想哪一樁婚姻不是經曆了各種風浪才能走向穩固,哪一種愛情不是經曆了磨難才更加美好,我為自己的愛情之舟躲過了一場傾覆之災而鬆了口氣。
逃過了這場劫難,我倍加珍惜自己的婚姻,而妻好像也成熟了很多,我們夫妻在這場遭遇中都成長了起來。
可是好景不長,大概過了有半年,妻的神態又不對了,她說真後悔結婚這麼早,早知道婚姻這麼沒意思,說什麼也不會鑽這個圍城。
我母親也看出她的不安分勁兒,勸我趕快要個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就啥也不想了,你讓她走她還不走呢。”
我一想也是個主意,我那些同學有的孩子都讀書了,而我這兒還一片空白。回家跟她商量,她頭搖得像撥浪鼓,說我不是君子,說我不遵守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
我說孩子對你來說就那麼可怕嗎?做母親是女人的天職,難道你就對這種責任沒有一點興趣嗎?
可她說自己還沒有長大,怎麼可以再生一個孩子,況且,她還沒有考慮好是否就這樣過完一生。
我聽她這樣說,心想她的大腦同她的行為完全是滯後於她的年齡的,我怎麼以前就沒認識到這一點。
過了不久她帶回兩本詩集,說是有一個年輕詩人是她欄目的主持嘉賓,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男人。
我當時心裏就有一種預感,對於她這種女人,浪漫而神經質的男人最合口味。
果然,有一天我下班回家,開門進去見她跟一個小夥子驚慌失措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裙子上的扣子腰以下全都是解開的。當著那蒼白男人,我沒有吭聲,等她送他出去又返回來,我無法忍受地抓住了她:“你的扣子幹嗎要係上,你難道就不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女人?”
她沒想到我會發火,拚命掙紮著要我鬆手,看著她一副不想解釋的樣子,我心裏的火更是無法平息,我把她扔到床上,我頭一次動手打了她。第二天早晨她離開了我,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她提出了離婚,我想都沒想就簽了字,我的這段婚姻隻走過了短命的3個冬天就解體了。
我是讀過很多書的人,也經常考慮我的婚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結局。捫心自問我是個懂得珍惜的男人,並且會付出自己的愛,可是我的前妻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