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陳驀苦苦思索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幫助荊州削弱江東時,上天卻幫了他一把……
那時,趕了幾個時辰路程的陳驀正與張燕、劉辟、於毒等人在道路旁的小林中歇息,忽然聽到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細細一瞧,望見有一人身披掛甲、坐跨戰馬從遠處疾奔而來,看方向,似乎是從江夏而來。
“江夏?”
喃喃低語一句,陳驀心下一動,好似想到了什麼,在張燕等人詫異的目光下,從地上拾起一枚孩童拳頭大小的石頭,眼睛一眯,望著那疾奔而來的戰馬馬腿嗖地一聲丟出。
估摸兩三秒,不遠處傳來啪地一聲,那匹疾奔中的戰馬當即被打斷馬腿,在地上連連翻滾了幾圈,一頭撞死在道旁的樹上,而至於戰馬上那人,更是被高高拋起,狠狠摔在地上。
“陳帥神技……”張燕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半響才回過神來,轉頭伸手一指那人,沉聲喝道,“拿下!”
很顯然,他也想到了某些事。
話音剛落,劉辟便帶著幾個黃巾弟兄急匆匆跑了出去,將那人牢牢抓住,按在地上,其實那人這會早已被摔地動彈不得,如何還能反抗。
沒過多久,劉辟等人便押著那人來到陳驀麵前,與其說是押著,倒不如說是拖了過來,畢竟這家夥剛才那一下著實摔地不輕,直到現在還有些神智恍惚。
見陳驀望了自己一眼,張燕頓時會意,起身搜遍那人全身,摸出一卷竹策,轉身遞給陳驀。
陳驀粗粗一瞧,見竹策用墨寫著呈主公字樣,便暗暗慶幸自己所料不差,於是便解開竹策上的細帶,細細查看其中內容。
“陳帥,如何?”張燕在旁好奇問道。
抬手將那竹策遞給張燕,陳驀起身走到那人麵前,見他被摔地神智恍惚,遂拍了拍他臉頰,沉聲問道,“你乃何人,欲往何處,所謂何事?詳細說來!”
被陳驀這麼一拍,那人才逐漸恢複知覺,隻見他茫然地望了一眼陳驀等人,隨即眼中露出幾分驚怒,大呼小叫說道,“你……你等乃是何人?竟然暗中害我……”
話音剛落,就見劉辟倉啷一聲抽出腰間砍刀,惡狠狠說道,“我大哥問你話,你不曾聽到?!”說著,他比劃了一下手中那明晃晃的砍刀。
隻見那人眼中閃過幾絲畏懼,語調一變,求饒道,“這位英雄莫要動怒,我說我說,我乃江夏太守黃祖麾下部將蘇飛,不知各位是那座山中的英雄,蘇某腰間小包裏還有一些玉竹,若是幾位英雄不嫌棄,盡管拿去花……”
為了掩人耳目,陳驀等人並沒有穿著鎧甲,而是將甲胄等物藏到了馬背上的包袱中,以至於這家夥竟然誤以為陳驀等人乃是附近的山賊,也難怪,誰叫劉辟喊陳驀大哥來著呢。
“莫要廢話,速速回答我大哥問話!”惡狠狠地吼了一句,劉辟也不客氣,將手伸入蘇飛懷中,摸出一個小包來,抖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直到陳驀皺眉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回過神來,訕訕一笑,悄悄將那小包藏在懷中。
陳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頭望向蘇飛,思忖一下,故意說道,“你是黃太守麾下部將?”
見陳驀口稱黃太守,那人臉色一喜,連連點頭說道,“正是正是!蘇某也不知何時惹惱各位英雄,倘若各位英雄能放過在下,在下必定呈報太守,重重嘉獎!”
這時,張燕也看罷了那份書信,見陳驀這麼說,心下頓時會意,走過來搭茬道,“休要蒙騙我等!你口口聲聲說是黃太守麾下部將,可有何憑證?”
蘇飛心中大急,大呼說道,“我懷中有太守命我呈向主公的書信……”
話音剛落,就見張燕舉著那竹策冷笑道,“便是此物?”
蘇飛此刻心中焦急,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抬眼一瞧,連連點頭,說道,“正是,正是,各位英雄可以放過我了吧?各位放心,待回頭我定會向黃太守提起此事,重重答謝各位……”
張燕轉頭望了一眼陳驀,見他不張口,心中會意,舉著竹策冷笑說道,“你以為區區片麵之詞我等便會相信?也罷!倘若你能說出信中內容、以及黃太守囑咐你的言語,我等便相信你乃江夏城中部將……”
“好好!”蘇飛連連點頭,遂將黃祖囑咐他向襄陽報急的事一一告知陳驀等人,畢竟懷中的書信就在張燕手中,他想瞞也瞞不了。
心思慎密的張燕又來回問了幾遍,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遺漏時,這才轉身走到陳驀身旁,附耳說道,“陳帥,看來黃祖是打算與劉表前後夾擊那孫堅了,陳帥意下如何?”
隻見陳驀盯著蘇飛看了半響,忽然問道,“你與黃太守何等關係?”
那蘇飛沒有多想,急聲說道,“各位英雄,我乃太守心腹,倘若諸位放過我,日後定有報答!”
陳驀微微一思忖,冷聲說道,“信口開河!倘若你乃黃太守心腹,為何不在江夏,卻做一通令小卒前往荊州報訊?”
“各位英雄不知,實乃黃太守欲提拔於我,是故派我麵呈主公……”
盯著蘇飛看了半響,陳驀忽然壓低聲音問道,“你……去過襄陽麼?”
“呃?”蘇飛滿臉疑惑,正要細想,卻見心思敏捷的張燕猛然一喝,怒聲喝道,“還不速速回話?!”
被張燕喝得心驚膽戰,蘇飛也沒來得及細想,搖頭苦笑說道,“我本是江夏、漢江人士,雖說拜在劉荊州麾下,卻不曾見過我家主公尊顏,此次得此機會,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