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2年6月20日夜。地點:舊金山北灣。舊金山北灣地區是當地有名的富人區,這個地方風景優美,背山麵海,真真是安家樂業的寶地。因為這個地方切合東方人的建築心理,所以在這裏居住的大部分都是黃皮膚的亞洲移民。盡管這裏地價昂貴,但卻似乎不影響那些多金的東方人在這裏建造自己美麗的家園。在北灣一處低矮的山腰上,有一座占地五千多平米的豪宅,鑿山而建,全部日式風格,很是壯觀。這座豪宅還有一個很日本式的名字‘樂業居’,想來應該是哪個日本土豪的住宅吧。20日入夜,平常很是安靜的樂業居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很多開著豪車西裝革履的人都紛紛湧入樂業居,這些人裏麵大多都是黃皮膚的亞洲人,當然,也有一少部分白色或者黑色麵孔,他們應該是當地有身份的人吧。樂業居平時就有許多帶槍的日本護衛保衛著,今天護衛的人數竟然足足多了一倍。他們嚴格控製著樂業居各個入口,每個進出的人、車都要經過嚴格檢查,所以雖然今天樂業居的客人有點多,但在這些護衛的安排下,客人都非常有秩序,沒有絲毫淩亂。就在客人有序進入樂業居的時候,一輛白色廂式貨車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護衛的注意,在護衛頭目的示意下,立刻就有四名護衛拔出手槍向貨車衝了過來,並逼停了貨車。貨車停下後,護衛迅速把貨車檢查了一遍,發現貨車裏隻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看上去是個老實的司機,而貨車箱上寫著大大的唐人劉記幾個字,劉記餐廳在舊金山是非常有名的,所以護衛便稍微放鬆了警惕,把槍收了起來。“老頭,你來這裏幹什麼?”雖然沒有了剛才的緊張,但護衛絲毫沒打算放過這輛可疑的貨車,於是一名護衛大聲對著那個老頭喝道。顯然,剛才護衛們的動作把老頭嚇壞了,他用顫抖的手指了指樂業居裏麵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是唐人街劉記餐廳的送貨員,下午的時候你們樂業居的人打電話說今晚你們要舉行聚會,需要大量的中國菜來招待客人,我是來給你們送菜的。”“送菜的?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問一下。”護衛們有些疑惑,不過他們也沒敢怠慢,立刻有一名護衛離開去向自己的頭目詢問。當然這家夥一邊走還一邊用日語嘟囔了一句:那些中國人真沒禮貌,來這裏做客竟然還要吃中國菜,真不把我們山口組放在眼裏。那名護衛去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回來後便立刻指揮另一名護衛上了貨車,示意他帶老頭開車進去。那名護衛帶著老頭來到廚房後,幫助老頭把車上的菜都搬進去後就準備帶老頭離開。“哎,小夥子,你有火沒有,我想抽根煙行不行?”剛要上車的護衛被那老頭一下叫住了。護衛本來沒準備理會老頭的,但看著老頭那滿是期待的眼神,還是拿出打火機來到貨車另一邊,準備為老頭點煙。可是就在他點煙的那一瞬間,那老頭突然對著他的脖子劃拉一下,護衛便用手捂著脖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性命。而老頭迅速扛起護衛的屍體來到車廂裏麵,哪裏還有剛才老頭那顫巍的模樣。幾分鍾後,一個穿著護衛服裝的年輕人便從車廂下來,隻見他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然後鎖上貨車,徑直向樂業居主房走去。武藤雄一,日本山口組美國分社成員,現年四十歲,他那一米九的大個子在日本人中顯得非常突兀,臉上橫肉讓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行事凶狠老辣,是武藤家族難得的佼佼者,也是武藤家族崛起的希望,他剛到美國發展時,武藤家族便立刻將家族在美國最大的產業樂業居送給他,並派了五十名好手過來幫扶他開創大業。當然武藤也沒有辜負家族的眾望,短短兩年時間他便重振山口組美國分社,把分社發展成一個可以和老牌黑幫組織三合會及本地黑幫相抗衡的組織,當然了山口組也對他沒有吝嗇,直接把他升為美國分社老大,讓他主管山口組在美國的業務。今天就是他為自己上任組織的慶祝聚會,他邀請了山口組在美國各地組織的小頭目,當然,為了展示自己的友好,或許更多是為了宣誓自己的主權,他還邀請了三合會大小頭目和本地黑幫大小頭目。因為客人還沒到齊,武藤雄一便來到溫泉浴室泡澡,放鬆一下,以便等一會可以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在自己麵前。本來一般隻要有他的地方,就肯定會有他的護衛,就算在樂業居裏麵也不會例外的,但是今天來的客人實在太多,原來的那些護衛根本忙不過來,不得已他隻好留下自己的貼身保鏢武藤義,讓其他人都出去維持秩序去了。不過他知道相信以武藤義的身手和自己的功夫,就算有人趁機摸進來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在加上樂業居防備如此高,又能有誰可以毫不知情的摸進來了,於是勞累了幾天的他竟然靠在在溫泉池邊打起盹來。當武藤雄一醒來時,恍然發現一直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武藤義不知道哪裏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他並不認識的年輕人,不過那個年輕人身上山口組特製的西服讓他的警惕心一下降低不少,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武藤義不得不暫時離開吧。“嘿,你叫什麼名字,武藤義哪裏去了?”武藤雄一一邊擦拭身體一邊朝那個年輕人問道。“剛才外麵幾個本地黑幫的人鬧事,武藤隊長去處理了,他就叫我來這裏保護您。”那個年輕人聽見武藤雄一問話立刻站了起來,向著武藤雄一鞠了一躬,顯得很恭敬的樣子。“嗯,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們這就出去。”對於年輕人的回答和恭敬的態度,武藤雄一顯然很滿意,他一邊說一邊朝放在年輕人旁邊自己的衣服指了指,顯然他對樂業居的安保非常信任,相信了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手下。“嗨!”那個年輕人再次鞠了一躬,然後拿起衣服向武藤雄一走去。武藤雄一接過衣服後還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肩膀,一臉欣賞:“年輕人,好好幹,武藤義那家夥從來不會完全相信一個人,他今天既然叫你過來保護我,說明他很信任你,你表現不錯,我看好你!”說完武藤雄一開始穿衣服。“嘿,謝謝您對我的信任,不過,您可能沒機會看到我更好的表現了。”說完那個年輕人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武藤雄一的後頸刺去。正在穿衣服的武藤雄一本來還在為認識一個有禮貌對自己恭敬無比的手下高興時,年輕人的一句話然他動作停滯了一下,顯然不太明白年輕人的意思,不過自己身後突然傳來冰冷感覺讓他突然停滯的身體迅速倒地,一個驢打滾堪堪躲過了年輕人致命一擊。不過年輕人可並沒有就此停止自己的行動,他見武藤雄一用如此動作躲過自己的匕首也不可以,抬起大腳就朝著武藤雄一的腦袋咋了過去。而武藤雄一為了躲避隻好舉起雙臂擋了出去,可是那年輕人腳勁奇大,哢嚓一聲,武藤雄一的左手顯然已經斷裂,不過與性命相比,斷掉左手還是很劃算的。武藤雄一也趁機躲開了年輕人,他迅速跑到自己放武器的地方,用右手去拿槍,可是,裏麵空空如也,武藤雄一明白自己今天可能就要命絕於此了,不過他可不想就這麼寂靜的死去,然後等到手下發現時,凶手都已經跑了老遠,於是他朝一旁的玻璃撞去,期望聲響能引起外麵手下的注意。不過那個年輕人顯然也意識到他的想法,年輕人一個側踢將武藤雄一踢進了溫泉裏麵。然後隻見那年輕人拿著匕首不緊不慢的向他走去,顯然在年輕人眼中,武藤雄一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殺我的?”武藤熊一大聲喝道,想再次引起外麵的人的注意力,可是他哪裏還能發出多大的聲音啊,之前年輕人踢斷他左手的那一下也踢到了他的肺部,現在他的聲音沙啞微弱,也就他自己和年輕人可以聽得到。“我隻是個殺手,有人出錢讓我殺了你,至於是誰,無可奉告。”說完年輕人抓起武藤雄一的腦袋,用匕首朝他脖子一劃拉。“我出更多的錢,你別殺我,更多、、、”武藤雄一死前咕嚕嚕說了這麼幾個字,但誰又聽得清了。幾分鍾後,武藤雄一保持捂著脖子的動作漂浮了在了溫泉裏麵。而年輕人則迅速換了一套緊身服,出了溫泉浴室,悄悄來到樂業居後院一出假山邊上,正當他準備翻牆而出時,樂業居前院居然響起了槍聲,然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向後院迫近。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年輕人心頭一驚,計劃顯然被打亂了。其實這不怪這個年輕人,他的計劃不可謂不周密,雖然在殺武藤雄一時費了周章,不過還是沒有驚動山口組的人,可是樂業居接待客人的地方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原來是本地黑幫有人故意鬧事,那些護衛不得不前去請示武藤雄一,於是年輕人剛離開溫泉浴室,一名護衛頭目就進了溫泉浴室,發現了武藤雄一和武藤義的屍體。於是山口組成員立刻將那些客人包圍起來,迅速對樂業居進行搜查,而當晚的護衛薄弱點後院就成了山口組搜查的重點。年輕人迅速從假山的隱蔽處爬上了五米高的牆頭,本來那個位置是有他一個同伴接應的,不過槍聲一起,同伴早已經離開了。沒有同伴接應的年輕人站在牆頭,心一橫就準備跳下去,不過、、、“那裏有人。”隨著說話聲,‘砰’、‘砰’連續幾聲槍響朝年輕人招呼過來。年輕人一個悶哼摔出牆外。“追,通知外麵的人從側門出去追。”年輕人在掉下去前隻聽見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