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一個故事,一個放了很久的故事。它非塵染染合、庸俗不堪,被外物所化的,但又是那麼低賤卑微、倒似無可奈何的故事。
它像一本《羅生門》,也像一本《紅書》,恰似模仿曼荼羅的完整,尋找人類的自性,卻也宛如泥沙般汙濁,希望能不曾被汙染,卻無可奈何的被劃作了一種灰色調。
故事的開始,是一塊頑石。它似紅樓夢的空空道人、真真假假,卻也似夢裏的煉金術,染透翡翠、琉璃、瑪瑙,可能連漢白如雪的白玉也會幻化成琥珀般透亮而又妖異的哲人紅石——一塊我尋了很多年都沒有尋找到的紅石。
也許你會好奇,是什麼樣的一種紅石,居然能讓萬人所著迷,尋跡不止,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其實,我也很好奇。我曾無數次的在夢中見到它,在故事中聽到它,但就是那麼的觸手而不可及,近在咫尺,卻也宛如天邊。它似一塊半黑半白的太極圖樣的豆腐,也似封印在地底,無比黑暗而讓人恐懼、陰深、令人發指、顫抖的秘密。可有時候它又那麼的可愛,好像可以打破世界的法則,滿足人類一些不可完成的願望。它是一團光明,遠在不可及之處,在沙漠、自然的變化之中,卻也在我們身體與靈魂裏顫栗。有人說,它本來就在那裏,不過被凡世的無明所束,所以看不清而已。可它卻總在那裏,可又無可觸及。
傳說中是這樣的,在一個被洪水所淹沒的世界裏,人類的科技已達到了一種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狀態。商業國度,現在的人是這樣稱呼它的。它的王,統一它的王,傳說可以與神溝通,心裏連接著另一個世界,傳承了一種龐大的知識體係,無人可知,而就是這種知識體係,讓它一把改變了世界的模樣,可也因此引起了眾神的眾怒,縱而毀滅了世界。現在或許還有些許人在意識裏還留有一絲印記,不時會在夢裏、幻覺裏、神話裏或者無意的錯覺與語誤、遺跡與傳說裏看到它的模樣,莫名的激動不已。或許感傷,或許悲痛,或許思戀,或許惆悵,不知原由的淚如雨下。好像有那麼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那麼流失了,不管如何也想不起來,但它好像就在那裏,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而在這個世界裏,原子的排列早已不是不可磨滅的次序,超過核裂的能量如同孩童的玩具,早已成了家常便飯的東西。你會看見在家庭的廚房裏,超越決對零度的激光,接近光速的攪拌器,可以變大變小的堆放器具,是那麼普通而沒人會懷疑、驚奇的常物。他們改變了上帝的秘密,實行一種叫做等價交換的東西,任何物質都可以在能量不變的前提下轉換成相應的其它物質。不過,這種轉換也不是萬能的,當你不知道事物的排列方式時,那它就不可能實現。所以在這個世界,物質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一些知識產權類的東西,已經達到了無可比擬的價值。而又因為物質的搓手可得,稀有的反而是難得創造之物,例如原子排列超過八的元素、能量極度壓縮體積極小的人造黑洞,可以打破地心引力的絕對公式,還有,生命。
關於生命,這是一個很奇特的現象。例如創造無靈魂的軀體,這是每一個都可以做到的事,而靈魂轉移在某些傳說裏也不是未曾有人做到的事。但是,長生不老之人,雖然一直是人們所追尋的極密之事,可真的聽聞長生不老之人,卻仿佛未曾有所見到過。
在這個時代,人類的反上帝之情早已超乎了任何生物的想象。他們通過生命與基因工程,複活了無數的遠古生物,甚至不同的人將不同的基因融入自己的體內,再加上一代代的繁殖、融合,幾乎你很難看到一種叫做遠古人類的物種,而完全相似之人,也日益減少。但這也帶來了另一種麻煩,因為人類的基因重組,很多人之間的基因都不能完全兼容,使得生命無法延續。所以,兩種體製由此而生。第一種,叫做宗族,為了保證繁衍的可能,隔離三代以上的宗親之間的結合成為了多數,雖然也為了延續宗族中比較優良的傳統與遺傳素質,但同樣也加大了宗族中缺陷的傳遞。而另一種慘絕人寰的,叫做複活體代孕。人們通過某種技術,能從遠古人類的基因裏複活軀體,但這種軀體是沒有靈魂、意識與情緒的,可不知為何,這種軀體卻能與任何體質的新人類相結合,繁衍出健全甚至更加強大的後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