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倉惶逃竄吧,怎麼了?”
“沒什麼,那麼其實可以大概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了。”蘇白這樣說。
“什麼東西?”
“麅鴞……”蘇白隨手掏出了一張白紙,又拿出一支筆,在紙麵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隻怪獸的形象就躍然紙上。
黑貓湊過去,看了看,這是一隻四爪著地,有著人臉,但臉上的眼睛卻沒有瞳孔,有著猶如馬尾一般的尾巴,有些瘦骨嶙峋的怪獸。
“什麼來頭?”
蘇白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了那本古樸的書,然後打開,將他畫的畫放了進去,然後再合上。
在合上那本書的瞬間,一道光從即將合攏的書頁之間射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行字。
鉤吾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羊身人麵,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名曰麅鴞,是食人。——《山海經·海山經》
“麅鴞……”黑貓有些艱難的咬字,“那你又說和饕餮有關?”
“兩晉時期著名文學家、訓詁學家、風水學者郭璞是這樣解釋的,說麅鴞為物貪惏,食人未盡,還害其身,像在夏鼎,《左傳》所謂饕餮是也,他把麅鴞認為是饕餮,所以我就順便用了一下。”
“那到底是不是?”
“當然不是。”蘇白說,“非要說的話,大概算是亞種吧,就好像龍蛟龍角蛇這樣的區別。饕餮可隻有一隻,麅鴞卻可以是很多隻,要知道,在最早的鼎上,出現的饕餮的形象,更像是狼頭麒麟身。”
黑貓敏銳的抓住了蘇白話裏語焉不詳的部分:“可你還是圍繞著饕餮打轉?”
“說起來有關係,也沒有關係,但這種消失好久的東西,突然出現,多少還是和饕餮有關……”蘇白呲了呲牙,“不好辦啊。”
“那辦還是不辦?”
“當然要辦。”蘇白說,“不然我拿什麼喂我這本書,而且這樣的事情鬧得越大,發生得越多,對我們這樣的家夥來說,也越不好辦。”
“那行,有需要的時候,叫我就是。”黑貓這樣說著,朝窗外跳了過去,沒了影子。
蘇白仍然在那裏沉思著,他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上了一遝名片盒,將裏麵的名片翻來覆去的,像是撲克牌那樣玩著。
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
“在幹嘛呢?……嗯,有事兒做了,行,知道你白天睡覺,我這就過去找你。”
掛掉電話,蘇白將手裏的名片盒揣進了兜裏,離開了這個案發現場。
下了樓,走出了小區的蘇白,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返回家中,而是直接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報上了地址。
報上的地址是位於舊城區的一處九十年代前所建造的單位大院,大院裏原本的職工都已經搬出去了,剩下在這裏住的,多半都是一些退休的老人和剛入職,沒有房子的年輕員工。或許是因為在這裏住著的某些老人的兒孫輩,在單位裏任職領導的位置,所以這大院裏的保安,倒也是盡職盡責,算得上是這一片城區之中,安全性比較高的舊單位大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