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辯解:這兩年你變了這麼多,我不是不肯出去,我要跟你一起出去,你不讓我跟你一塊打工,你要自個在外頭了,還能不跟別的男人好上麼?
老婆繼續憤憤的逼問:“你肯不肯吧?”
我心中絕望,也流了些淚水,抿著嘴點了點頭。
我老娘終於開了口:“娟啊,別以為媽啥也不知道,你跟大龍之間,也有你的不是,你能不能讓出一步,我包叫他戒了酒,跟你出去打工掙錢…”
我老娘說到這裏停頓,老婆雖然氣憤的很,卻不去搭話,她還是不想跟我一起出去。
老娘繼續說:“就為這兩個有病的孩子,也不能鬧到這個份上啊…”
這次老婆又開口了:“二個兒子歸我,我諒他大龍也帶不好!養不活!”
聽了這話,居然要搶我的兒子,我如同醍醐灌頂,我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剛要發作,突然感覺一隻大手壓在了我的肩頭。我頓時感覺到閻羅大王就在我身後,背心刺骨的涼,酥,麻。兩個兒子癡癡的看著我。大手挪走了,我知道閻羅大王走了,我想起閻羅大王的話:你隻需全部順從即可!
我坐了下來,平複心情,“娟兒,依你!”
我媽聽了我的話,當時就昏了過去,我跟老婆趕緊送到了衛生所。衛生所的周醫生給救治了,跟我們打招呼,老人有心髒病,不要刺激老人了。我跟老婆麵麵相覷。
我媽在醫院住了幾天,提前回家了,但是回家就不愛說話了,我跟我老婆的離婚事件也暫時休停了。我戒了酒,理智了許多,老婆也搭理我了,有天晚上背著身睡著問我:“你怎麼那麼慫呢?”
“什麼啊?”
“我要跟你離婚,還要帶走兩個兒子,你天天喝酒,都沒個膽叫出來,還依我…”
我想了想,不能把閻羅大王的秘密說出來,就坦率的說:“你說我的,都是實情,是我不好…”老婆良久都沒回應我,最後翻過麵來,親了我,居然還主動跟我行了次房……
這之後就相當於和好了,我們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老婆願意和我一起出去打工,我們去村上同鄉那裏,在南通,我刷油漆,她做雜工。我心中無限感激閻羅大王。臨行的時候母親叫我們放心,會帶好孩子們。二個兒子爭相要這樣那樣的玩具,學習文具,什麼的,我通通開懷的答應。最後大兒子湊到我耳根說要跟我說個事,二兒子嗬斥道不能說。兩娃平時就這樣的,相互喜歡揭點短。我笑著大聲說:不聽奶奶話的回家沒禮物啊。揮別了家人,踏上了漫漫路……
可是這不是真的如願了,出去打工的時候,開始她還不玩QQ,後來偷偷玩,被我發現了,我想著閻羅大王的話,笑著說沒事玩吧。後來就公開玩,後來還跟人視頻,越來越肆無忌憚。後來在床上還對著我拍,跟人啥都聊,偶爾也對著自己胸拍,我隻說這樣不好,她說又不少塊肉。我隻說,不管什麼虛擬不虛擬,一不能叫人老公,二不能露點,三不能出去會網友。而且我必須能看她的聊天記錄,她都滿懷答應。我後來普及了點上網知識,也看了她的聊天記錄,發現她確實在效仿一些現代的小女孩,自拍啥的,漏點肉,玩曖昧,我權當她內心還十分的年輕吧。老夫老妻的土包子生活方式,是不新鮮吧,我後來也用心了一些,什麼情人節,愚人節,生日,聖誕節,三八女人節,但逢節日我通通買禮物,化妝品或帶她吃飯,哄她開心。日子好過了不少,而她玩QQ的心態也收斂了不少,基本沒去觸動我的底線。
有一天,她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讓我不用操心,去上工,我起先沒在意,後來警覺起來,於是半道折返回來,開始跟蹤她,這是我讀書的時候就擅長的,保護她。我開她出門一身打扮就知道這不是去醫院,還帶個墨鏡,上了的士,我叫的士跟上了,到了一家海鮮館子,果然,一個年輕的帥哥一頭黃毛在等著她。兩人坐定牆角靠窗的位置,邊吃邊聊起來,我坐到對麵牆角端著個菜單,看著鏡子反光偷窺。館子挺大的,看的不是十分清楚,起先兩人分坐一邊,那男的摸她手,聊的風生水起的,館子裏生意好,嘈雜完全聽不到內容。後來那個黃毛坐到她身邊,要摟她,她半推半就的,我就很生氣了,再後來我看到那個男的,暗暗伸手撩她裙子,去摸她的腿,這我坐不住了…剛要站起,我老婆站起來了,推開黃毛,跟他估計是罵了起來,兩人指指嚷嚷的,黃毛囂張,我十分氣憤,恨不能上去弄死他!這不就是個二流子麼!長的帥管毛用!人渣!流氓啊!後來老婆起身開始出館子,我總算聽到那男的罵了一句:“老騷貨!”,老婆估計是哭了,看到她出門時候仿佛在擦眼淚。吃飯的很多都看了過去。我也不著急,等那個黃毛吃完了,準備出館子,邊擺弄個手機邊走,我故意走過去,跟他撞到一起。把他手機撞地上,這小子張口就罵:“2B啊,不長眼啊”
“對不起小兄弟,對不住啊…”我邊道歉,邊撿起他的手機給他,點頭哈腰的遞給他,餐廳裏好多人都看過來了,我就是要的這個效果。那黃毛也不接手機,拿巴掌就在我頭上扇,一邊還罵罵咧咧,旁邊人都知道誰有理了,我愁著時機到了,拿起他的手機就砸他臉上,兩人就幹了起來,我是卯足了勁頭,照死裏幹他,無奈小年輕不好惹,也被他狠扁,黃毛是個混混,幹架似乎不是他對手,但他不知道我那來這麼大怒氣,幾次被他幹倒還能起來再幹他一頓,我們做體力活的,耐打他還是不行,最後都幹的見了紅,黃毛不行了,攤在地上起不來。我早瞅見圍觀的有人打了110了肯定,把他手機砸在地上,踩成小餅,又上去補了兩腳,看著黃毛疑惑又無奈的表情,揚長而去,不想一會110來了多了我的事。
打的回了出租房,從窗戶裏瞅見老婆換回了衣服。坐在那裏看電視,還不停抽紙巾擦眼淚。我笑了笑,又回到工地,路上找了自來水口,洗了洗臉上的傷口,漱了漱嘴角裏的鮮血,拿水整了整發型,買了創可貼,貼住傷口,工友問臉上的傷口,隻說是出去時候栽了一大跤。
下班回了出租屋,老婆做好了可口的一桌飯菜,看到我一臉創可貼就撲上來問長問短,我隻說下樓去買乳膠漆,栽狠了。釘子玻璃渣子,險些沒紮著眼。老婆心疼的很,坐在我身邊喂我吃,我又假裝問她檢查怎麼樣,她推說沒啥毛病,自己嚇唬自己了,可能是累的,我又假裝要看看病曆,她說沒毛病那來病曆。我知道其實現在醫院去了,掛號的時候就得先買個病曆,沒有揭穿她而已。睡覺的時候,老婆語重心長的跟我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麼辦?”我說:“那能咋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毛主席說的!你找個年輕的,帥氣的,就你說的那個什麼時尚什麼的…”老婆補充:“潮的”,我說:“嗯,潮的,最好是黃毛的,改嫁唄!”老婆一聽愣了一會,有點神傷:“不改了,今生就跟你過了”我也打趣的說:“嗯,下輩子我也換個類型的,範冰冰挺合適的。”老婆嬌嗔:“討厭你…敢!”我繼續打趣:“你都說了今生就跟我了,你下輩子肯定跟別人了啊,不興我換人啊?”老婆道:“隻準我換,不準你換”。雖說是說笑,我突然內心又失落起來,沒想到今天的教訓她還是沒有成熟起來。她看出我有失落感,又來細語安慰:“跟你開玩笑呢,當真了啊?”我語重心長起來:“能娶到你其實我很知足了,論長相,輪學問,論錢財,我都覺得我配不上你,你當初說選擇了愛你的人,我希望能做你愛的人,那樣我就別無所求了,我隻希望這一生能過個安穩平凡的日子,夫唱婦隨,白頭到老。”老婆把我抱緊了,輕聲說:“我們都是三十大幾的人了,不是年輕戀愛的時候了,說這個還有意義麼……”她陷入了沉思,我心裏也在反問:說這些,還有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