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幸福著的日子沒過多久,夏侯澈的毒就再一次的大爆發了。
“咳……噗……”一口又黑又濃的毒血噴薄而出,夏侯澈捂著胸口急促地喘著氣,接著就渾身無力地癱軟下去,這一次,隻怕真的挺不過去了……
“澈!……”夏侯澈在陷入昏迷前聽到了周玉淒厲的叫喊聲,“玉兒,對不起,我怕是不行了,好舍不得你啊……”
“無情!無情!救救他!救救他!”周玉抓著無情的胳膊,瘋狂的祈求著,隻是,麵前的人除了沉默就是沉默,他真的盡力了。
“澈!澈!……”周玉轉身撲到夏侯澈的身邊,緊緊地抓著夏侯澈的手,除了低低的呼喚她什麼也做不了。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不是說至少兩年嗎,這才多久啊,才一年多一點啊,澈!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無情的手抬了又抬,想過去好好安慰一番,可終究還是縮回了手,人家兩夫妻正生離死別,別人說的再好聽也蒼白無力,反而多餘,最終,無情歎了口氣默默地走出了房間,把這最後的時光留給別離的人。
老淚縱橫的鐵木也默默地退了出去,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隻有在行動上默默支持了,現在他唯一糾結的是,要不要把王爺病危的消息遞到京城去。
“澈!澈!”周玉雙手緊緊地攥著夏侯澈的手,並把它緊緊地貼在臉上,不斷地摸索著。
“澈!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還沒有洞房,我的第一次還沒有給你,我還沒有給你生孩子,你怎麼就能這麼走了,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澈!你甘心嗎?你舍得嗎?你真的就甘心嗎?”周玉迷蒙著淚眼,癡癡地看著眼前麵目蒼白,氣息微弱的愛人。
“不!”夏侯澈緩緩地睜開了眼,心疼地看著愛妻。是啊!他好不甘心!他好舍不得!他好恨啊!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他,如果說以前他無牽無掛的還能坦然的麵對生死,可如今,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卻要麵對天人永隔,這讓他怎麼能甘心,怎麼能不恨,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恨,恨老天,恨那個給他下毒的人,恨所有造成今天局麵的人,為什麼他要承受這一切,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甚至在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要殘酷的麵對這一切,而那些傷害他的人卻還瀟灑自在地活在世間享受這世間美好的一切,而他卻要葬送生命,連自己的愛人都不能守候,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他好恨,好不幹心啊!就算是死,他也是死不瞑目!
“澈!澈”周玉無助地看著夏侯澈,除了呼喚不知該怎麼麵對眼下的情況。
“好舍不得你!可……天命難違,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夏侯澈艱難地喘著氣,這最後的遺言伴著濃濃的情意和不舍,可他現在除了認命別無選擇。
“就這麼放棄了嗎?”突兀地,一聲虛無縹緲的聲音響徹在屋內,驚醒了兩個沉浸在生離死別情緒中的人。
周玉很快就驚醒,睜著淚眼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這一看,驚的周玉愣在當場。
一個須發皆白,一身飄逸白袍,一派仙風道骨的老人就那麼突兀地站在屋子中間,臉上甚至掛著慈祥的笑。
周玉心下有點責怪了,沒看到他們兩夫妻都難受成什麼樣了,他還能笑成那樣!
“師傅!”夏侯澈艱難地轉了頭,看清來人後,心裏有了小小的波動。師傅是方外之人,紅塵之事他很少過問,不知這一次他來是為何,難道師傅他老人家有破解之法?
“你想活嗎?”虛無真人還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仙風道骨的做派,不受世間任何事的幹擾。可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讓麵前的兩個人雙眼瞬間冒出了光亮,那是對生的渴望,對生的希望。
“想!師傅救我!求師傅救我!”夏侯澈強撐著一口氣,滿臉渴慕地望著眼前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