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侍衛並不多,加上他們都知道暮湮是王上的新寵,所以也沒有人攔阻她進去。
“他們三人一直趁著夜裏在王宮各處行動,王上真的不用阻止麼?”從內殿傳來一個聲音,是酸與的。
暮湮一怔,一顆心也跟著一緊,這話讓她立即警覺起來。放輕的腳步,她停在了殿外沒有進去。
“不用。”蔽月雲淡風輕的聲音傳來,似乎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他們扮成婢女混入後宮,隻怕不單純是為了湮兒小姐而來。”酸與低沉道,似有隱憂。
“你認為他們是為了什麼?”蔽月依舊不顯喜怒,語氣平淡無波。
似有片刻的默然,酸與低聲道:“他們可能懷疑王上與其他宮城之前發生的命案有關。”
“有證據嗎?”蔽月嗤笑一聲,顯然他認為對方根本沒有確切的證據來指認那些命案是他做的。
酸與卻沒有這麼樂觀,他沉聲道:“所以他們在想辦法找!”隻聽蔽月又笑了一聲,卻沒有接話。酸與不解地問:“臣不明白,王上為何要將‘玉兒’送到小姐身邊?”
暮湮心頭一黯,原來蔽月早就識破“玉兒”的真實身份,可他偏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蔽月用很是愜意的語氣道:“那個叫‘玉兒’的對湮兒一往情深,你不覺得將他派到湮兒身邊很有趣嗎?”
有趣?聽到這,暮湮臉色煞白,蔽月竟然為了有趣而故意將‘玉兒’派到她的身邊。他明明可以揭穿玉兒,可他偏偏將‘玉兒’派來做她的婢女。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沉認為王上應該極早處理玉兒一事,一直這樣放任不管的話,隻怕這玉兒會對小姐做出越軌的事情來。”酸與甚是憂慮。
蔽月淡淡道:“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更好?”
“莫非王上不屑奪取小姐的靈力,反而更願意看著他人奪去小姐的處子之身?”酸與低沉的聲音徐徐飄蕩,他微微歎息道:“如果是這樣,王上就沒必要要籌備婚事更沒必要遣散後宮了,反正王上隻是哄小姐的。”
殿內一片沉寂,蔽月一直沒說話。
他為什麼不說話?
是默認了麼?
暮湮忍不住心中發涼,她不明白,在蔽月和她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蔽月期盼她的清白被毀。
暮湮隻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裏麵的對話絕對不是真的。她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以為隻要自己回去睡一覺就會好,這一切在她醒過來之後都沒有發生。
她想轉身離去,裏麵蔽月與酸與的的話,又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
“酸與,寒潭中的人,怎麼樣了?”蔽月的聲音,低沉、肅冷。
“還是老樣子。”酸與答。
“小心看管,暫時還不能讓他死。”
“是。”酸與答。
蔽月沉默。
酸與又說:“臣擔心龍沃他們會發現這事,到時,王上該如何對湮兒……”
“不用解釋!”蔽月的語氣很淡,似乎根本就不怕暮湮知道。
聽到這,暮湮心裏一驚,他們所說的寒潭在哪?寒潭中的人又是誰?酸與為什麼怕她知道此事,為什麼又擔心蔽月無法向自己解釋?而蔽月,為何又不屑同自己解釋?
“走,去寒潭!”蔽月冷冷發話。
酸與應聲“是。”
接著,腳步聲傳來。
暮湮迅速避到一根粗大的圓柱後,看著蔽月同酸與走了出去。她也跟了出去,隔著遠遠的距離尾隨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