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慎兒快步向著每次與周亞夫相見的客房走去,不想此次,這客房裏竟坐著他人。
聶慎兒心一驚,見四下無人,便躲在客房窗下偷偷打探裏麵的動靜。
“不錯,少主果然是聰明人。”
聽了這說話聲音,想必聶慎兒此時怎麼也不會料想到,她費盡心機想要引出洞的“小蛇”,竟然不請自來,自己找上了絳侯府的大門。
我端坐在絳侯府的客房,盯著來回踱步的周勝之,“少主,既然今日,雪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便先告辭了,”我站起身,緩緩向外走去,“屋外炎熱,少主,請留步吧。”
“雪鳶姑娘慢走,”周勝之滿臉陪著笑。
我大步走出客房,竟一頭撞見門外偷聽的聶慎兒,我心裏的驚訝絕不亞於她。
“
你……”,聶慎兒狼狽至極,“你來這裏做什麼?”
“原來是慎姑娘,”我壓製住驚訝與暗喜,冷冷地問,“怎麼?難道許慎姑娘來,就不許雪鳶來嗎?”言訖,我繞過氣惱羞愧的聶慎兒,大步走出出絳侯府。
聶慎兒瞪著我遠去的身影,猛地一回頭,怒不可遏地衝進了客房,“周勝之!”聶慎兒瞪圓了眼睛“那賤婢與你說了什麼?”
正在客房中靜坐思索的周勝之不禁被突然衝進來大喊的聶慎兒嚇了一跳。
“慎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周勝之站起身,“是誰招惹了慎姑娘?”
“是誰?”聶慎兒冷笑,“少主這出戲不必再演下去了。本姑娘當初如此信任少主,卻不想少主竟與那賤婢串通一氣,來坑害本姑娘。”
“慎姑娘何出此言?那奴婢好歹是皇後娘娘派來的人,本少主無論如何也要應付一下。若是給那奴婢吃了閉門羹,豈不是也等同於讓皇後娘娘顏麵掃地。這等冒險事,本少主怎麼能做呢!”
“那賤婢與少主說了什麼?”聶慎兒冷冷逼問。
“不過是些問候的客套話罷了,”周勝之極力解釋。
“等等,”聶慎兒猛然回首,目光冷的像把匕首“少主說,那賤婢是皇後娘娘派來的?”
“是。”
聶慎兒轉身奪門而出。
盛夏時節,椒房殿內悶熱不堪。
“娘娘,”我端了一碟點心,放在條案上,“這長安的夏日不比胡地,炎熱難耐。奴婢特意為娘娘親手做了些清涼的小糕點。不知娘娘是否願意賞臉嚐一嚐。”
娘娘嫣然一笑,順手拈起一小塊點心,放入口中。
我笑容滿麵地看著娘娘細細品著這些小糕點,“娘娘,這點心叫做玉竹牡丹酪,是用牡丹花瓣碾碎浸在桂花蜜中一天一夜,待入味後取出,包裹在糯米團中,糯米之外,再裹上紫米,之後用竹葉係於這糕點的腰間,用文火慢慢蒸煮,待到七分熟之時,多填些炭火,用明烈的緊火燒至全熟。取出後,解開竹葉,在其上撒些冰糖碎屑,星星點點,如雨如淚,清新冰涼,”我將製作糕點的工藝娓娓道來。
“真是難為你的一片苦心了,”娘娘笑了笑,“也難得我的雪鳶如此手巧。”
“娘娘若是喜歡,以後奴婢一定常為娘娘做,”我意味深長地盯著娘娘,“隻是……想來這牡丹也算是花中之魁了,卻經曆重重烈火煎熬,最後落得成了滿足他人口腹之欲的東西,這境遇,不禁讓人傷感。”
“你究竟想說什麼?!”娘娘忽地放下手中的糕點,凝視著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