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不倒翁(1 / 1)

諸葛瑾由於有諸葛亮的這層關係而獲益。不過,這層關係,也為諸葛瑾帶來了麻煩。但是由於諸葛瑾的小心謹慎,早就避於無形了。

《三國誌·諸葛瑾傳》曾經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情: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權遣瑾使蜀通好劉備,與其弟亮俱公會相見,退無私麵。這段故事,後來被許多學者認為是劉備不信任諸葛亮的鐵證之一。王夫之曾經在《讀通鑒論》中說:其信公也,不如信羽,而且不如孫權之信子瑜也。疑公交吳之深,而並疑其與子瑜之合;使公果與子瑜合而有裨於漢之社稷,固可勿疑也,而況其用吳之深心,勿容妄揣也哉!對於這個評論,筆者不敢苟同。很多學者都把責任推到劉備身上,但是卻忽略了這事情的另外一個主角---諸葛瑾。諸葛瑾的性格,同諸葛亮有一個共同之處:小心謹慎。這從上麵談過的諸葛瑾的生平已經可以得到一個佐證。而諸葛瑾的這種性格,到了諸葛瑾的晚年還是揮之不去、一直存在的。

《三國誌·諸葛瑾傳》中就說“瑾子恪,名盛當世,權深器異之;然瑾常嫌之,謂非保家之子,每以憂戚。”這種“憂戚”,正是其謹慎性格的一種體現。在這種謹慎性格的影響下,諸葛瑾自然也會采取一些常人所無法理解的行為。回頭說說“權遣瑾使蜀通好劉備”的這件事。當時劉備已經得到益州,正處於冉冉上升的時候,這個時候劉備懷疑諸葛亮,時機不對,要懷疑也應該是在赤壁之戰諸葛亮出使東吳的時候,這才更加合乎情理;筆者認為:這次諸葛瑾的出使,沒有對諸葛亮產生任何影響,反而對諸葛瑾帶來了不便。因為幾年之後,諸葛瑾就因為曾經出使過蜀漢,而且有個在蜀漢做丞相的弟弟,孫、劉交惡而受到孫吳部分人的懷疑。並且把小報告打到了孫權那裏。為了這件事情,陸遜還親自上表為諸葛瑾擔保,孫權也不得不站出來公開辟謠:“孤與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子瑜之不負孤,猶孤之不負子瑜也。”(見《三國誌·諸葛瑾傳》)。

看來這件事情在當時鬧的還挺大的。從這裏足見王夫之的評論是錯的,把方向給弄顛倒了。說完對王夫之評論的看法,再說說諸葛瑾的這封信。筆者估計也正是因為此次出使的影響,諸葛瑾才寫信給劉備勸和。這封信與其說是勸和,還不如說諸葛瑾向懷疑者們的一種公開表白。為了進一步說明問題,先將《三國誌·諸葛瑾傳》中該信的原文列明如下:奄聞旗鼓來至白帝,或恐議臣以吳王侵取此州,危害關羽,怨深禍大,不宜答和,此用心於小,未留意於大者也。試為陛下論其輕重,及其大小。陛下若抑威損忿,蹔省瑾言者,計可立決,不複谘之於群後也。陛下以關羽之親何如先帝?荊州大小孰與海內?俱應仇疾,誰當先後?若審此數,易於反掌。裴鬆之在作注的時候,就說這封信於理不合:臣鬆之雲:以為劉後以庸蜀為關河,荊楚為維翰,關羽揚兵沔、漢,誌陵上國,雖匡主定霸,功未可必,要為威聲遠震,有其經略。孫權潛包禍心,助魏除害,是為翦宗子勤王之師,行曹公移都之計,拯漢之規,於茲而止。義旗所指,宜其在孫氏矣。瑾以大義責備,答之何患無辭;且備、羽相與,有若四體,股肱橫虧,憤痛已深,豈此奢闊之書所能回駐哉!載之於篇,實為辭章之費。對於裴鬆之之前的分析,筆者深感讚同,這封信的勸和內容從一個孫吳官員的筆下而出,實在是毫無道理(講的是歪理),“實為辭章之費”,但對於諸葛瑾這個小心謹慎的人來說,卻是很正常的,裴氏同樣沒有從諸葛瑾的身上尋找原因。基於同樣的原因,清人何焯在《義門讀書記》中對裴鬆之的反駁也是毫無意義的:及昭烈之時,以達意討賊,則人心尤易於聳動,子瑜之言,至言也。股肱或虧,何痛如之?顧可以先元首乎!後儒謂孫權亦漢賊也,則誠如裴氏所論。於此時也,責以犄角討賊,同好棄惡,告諸天地,騰書遠近,為文祭於羽,暗示士眾,旋師北向,身出秦川。若克關中,漢業可複,權亦稱藩矣。和裴鬆之一樣,何焯僅僅是對文章的內容進行了一番辯解,卻沒有抓住這封信的本質。筆者認為:諸葛瑾通過這封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堵住了懷疑者的嘴,同時也獲得了孫權的絕對信任。

通過這個事件中,我們也可以體會出諸葛瑾的老謀深算。諸葛瑾能在孫吳政壇屹立不倒,一直身居高位,這與其性格上的小心謹慎、官場上的左右逢源、處事深謀遠慮,都是密不可分的。也正因此,諸葛瑾才能成為孫吳政壇的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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