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皺了皺眉,拉著一旁有些閃躲的李小雨就繞開了她走了過去。
中年婦女見狀臉色一愣,然後又說道:“小兄弟且慢,要是對價格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我再加五兩!”
五兩銀子,已經足夠一個普通的家庭很充實地過上一年了,她就不信,白名對這個不動心。她還真注意白名和李小雨很久了,而且,她一看到李小雨的姿色,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這女子拿下。雖然此時她穿的比較樸素,臉色還有些發烏,但是,隻要經過一番細膩的打扮,絕對不會比院裏的那些花旦差到哪裏去,若是再經過包裝,甚至還能夠成為一屆花魁也不一定。
“小雨姐,你別理她!”白名低頭道。
李小雨身子微顫,低頭不語,踱著小步子任憑白名拉在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大約小半日,白名依舊一無所獲,而這時候,他的肚子也開始唱起了對台戲,不停地叫了起來。是的,近一日未進食的他,已經餓了。
兩個人站在街角,顯得極為迷茫和無助。
李小雨蹙了蹙眉,站在一旁低語道:“白名弟弟,你還是把我送到萬花院去吧,有十五兩銀子,你就可以在這裏租一間屋子,還可以安心讀書,三月後,你要參加那文會,不能耽擱的。”
沒有任何閱曆的李小雨,在這一日,幾乎看盡了所有的白眼,這也是她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而這時,那中年婦女如同陰魂不散地又出現在了白名二人的身前,笑著說:“這才對嘛,小兄弟既然是讀書之人,那這三月後的文會可是耽擱不得的。若是公子三月後高中金榜,再來我們萬花院再將這位小姐贖回去就是了。”
這時候的她,顯然十分的有自信。白名肯定無法抵擋住這個**。再則,就憑這人也能題名上榜?
白名瞪了李小雨一眼,然後說道:“小雨姐,不許說這種傻話,總會有辦法的。不要理會這人。大不了,這次的文會我不參加就是了。”
說完,白名就要一把拉起李小雨再次離開中年婦女。
但是這時,李小雨卻是掙紮著將白名的手甩了開,似乎是做了一個十分堅定的決定,咬了咬牙:“白名弟弟,文會一年才開一次,你要耽擱一年,就會被拉下很多。雨姐不能耽擱你的前程,你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白名臉色一愣,然後急忙向後跑去,擋住了李小雨的去路,雙手張開橫在了李小雨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她的皓腕,一句話也不說,死死地捏著,氣衝衝地就把她拖著拉向了遠方。
中年婦女自然要再次跟上去,但是,白名卻猛然一回頭,一字一頓地道:“你要再跟著我,我馬上就去報官。”
中年婦女一顫,但她對上了白名有些冷漠的眼神之後,也不敢再向前踏上一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名和李小雨二人離去。
天下有三大鐵律,其一則是:若非無戶流民與罪臣後裔,不得強其入窯/妓。也就是說,隻要拿女子不是流民和罪臣的後代,就不能強迫她入妓。
這則律令,天下公舉,這則律令之所以被頒發出來,則是因為,現世存在的七大聖人中,有一人乃是女子。
當年,某一個王朝的宰相因為強搶數名農家女子送入窯中以贏取暴利,最後被那聖人知曉,直接將所有相關之人全部格殺。那個王朝上下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她殺了個遍。而那日之後,那王朝也便消散在了浩瀚的曆史之中。自那之後,天下震動,無一人再敢違反此律。
“我看你兩個怎麼活下去,不要以為識幾個字,就能當成狀元。老娘看過的讀書人,比你聽到過的都還要多。等過些時日,你小子恐怕要跪在地上求老娘收下那妮子。”濃妝婦女在白名的背後罵道。
轉過了牆角,白名揚起手就要抽在李小雨的臉上,臉色顯得極為憤怒。
“白名弟!”李小雨淚眼婆娑,顯得極為委屈。她頓了頓,又說:“白名弟弟,你一定要參加文會,那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必須要好好讀書,小雨姐不想拖累你。真的不想,你就讓……”
沒有了她父親,李小雨的確是個拖累。這個現實,就是如此的蒼白。
李小雨的話,如同一道帶著硫酸的尖刀刺進了白名的心窩子裏,濃濃的酸幾乎將他的心都融化成了水。白名揚起的手,也漸漸放下。
天下錢債皆易還,唯有情女子不可負。
白名咬了咬牙,拍了拍李小雨的肩膀說:“跟我走,我養活你。”說完,白名就徑直拉著李小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白名十分清楚地記得,不遠處的一家大宅子門前,貼著招聘家丁的告示。
本來,白名是不準備去應聘的,在這個世界,家丁毫無身份,比一般的普通人的地位都要低,就像奴仆一般。但是,此時,白名卻沒有其他的選擇。
家丁就家丁吧,至少,能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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