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笑之一愣,陸遠兮從未對她如此過,氣呼呼的轉身,嚷著人將白良辰帶上,蹬蹬蹬的下了城樓。
回到關鳩宮,知秋踏著步子三步作兩步趕到她的身邊,緊握她的手,“姑娘,他們怎麼你了?”
良辰臉色有些慘白,“拿我要挾皇上主動禪位。”
“皇上平安歸來了?”知秋明顯很是欣喜,複又雙手合十,在麵前搖著,“阿彌陀佛,謝菩薩保佑。”
正高興,然後又反應過來良辰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急的團團轉,“這可怎麼辦,您在這裏,皇上肯定不會冒然攻城的。”
“知秋你錯了,不單單我的緣故,皇上是見不得生靈塗炭罷了。”這一點良辰還是心裏有把握的,陌易唐與陸遠兮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致力於社稷民生,一個醉心於滔天權勢。
白柏青的身首異處是良辰久久無法釋懷的根源,但道義上她也見不得國家禍亂、百姓流離失所的,將懷中的虎符掏出來,定定看著身旁的人。“知秋,我想見見汪淩峰,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知秋眼皮一抬,沉默許久才想出折中的法子,“現在皇上的軍隊裏裏外外將皇城圍了水泄不通,陸遠兮怕百官中心在曹營心在漢的,便將百官都拘束在宮內,奴婢有個遠親正巧在德成殿當值,或許可以試一試。”
城外遭圍禁,陸遠兮隻在皇城邊上設了重防,宮內倒是還是可以走動的,良辰與知秋狀似大大方方閑庭散步,實則慢慢踱近德成殿。
知秋正要開口扮著事先與遠親約定好的布穀鳥叫聲,暮然被良辰捂住雙唇,“噓……”
知秋瞪大了眼睛,仔細聽著,果然聽到了隔著花叢傳來一些動靜。
“你說我爹沒死,騙誰呢。”是女人的質問聲,良辰自那尖細的強調中,察覺出一抹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這是白將軍的親筆書函,讓交給你的。”男人的聲線古今無波。
這邊的良辰卻是聽的兩腿發軟,這一次她壓根就沒忍住,想要出言詢問,那邊又傳來了女子驚喜交加的聲音,“還真是爹的手筆。”
良辰用手撥了撥花叢,那個穿著一身藏青色宮婢服的不是白雪晴又是誰,她是知道的,當初白家落敗,宮裏的白雪晴一朝從侍寢局降罪到掖庭。
再將眼神瞅了瞅,才看清說話的男人,“真是天助我也。”
那邊的人很是驚覺,一點動靜都未曾逃過他的耳力,“誰在那鬼鬼祟祟的?”
知秋還未反應過來,良辰已經撥開花叢,“汪大人……”
翌日,陸遠兮還未想出應對之法,宮裏又除了一樁子事,掖庭白雪晴跑到金鑾殿,說是太上皇昏迷不醒乃太後害怕他越來越捧高陌易唐而改立儲君,索性投毒謀害太上皇,以期駕崩之後立馬安排陌景年即位大統。
白雪晴不顧陸遠兮鐵青的臉色,當著百官的麵鳴冤喊屈,“陸家如今是越來越猖狂了,如今大統在手,生怕有人會揭穿他們的底細,在掖庭變著花樣想要整死我這個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