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後，玨塵懊惱的閉上眼，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連死都不怕，還怕疼嗎？”
“……對不起。”心跳逐漸平複後，***抿了抿唇，心疼著玨塵的憔悴：“我隻是想任性最後一次……”
“我不在乎你的任性，你可以無理取鬧、可以刁蠻乖張、甚至可以把玩天下，但是，我忍受不了你拿自己的命去任性！時***，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到底把我當什麼？！”玨塵幾乎是在怒吼，積壓了太多天的怒氣，在這一刻全數爆發。
***有些癡愣地看著這近乎瘋狂的男人，一時有些無言以對。她知道自己錯了，卻無悔。
“沒有話說嗎？”玨塵慢慢直起身，眯著雙眼，挑高眉骨逼視著她。
“你是我愛的人，是我唯一可以依附的男人。可是……你了解認識你之前的我嗎？”***抬起眸，淚水再次覆上未幹的淚痕，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這話，讓玨塵靜默了下來。他從來都不曾詢問過***的過去，一直以為她那過分燦爛的笑容，是被眾人疼***出來的。那是一段他錯過的，屬於她和念修的過去，玨塵始終不想去了解，直到現在她主動提起。
“我不是要強。我跌倒了會想你來扶，流淚了會希望你來擦，被人欺負了會希望你第一個出現，但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願你***手。你從來都沒開口問過我臨陽的事，是怕知道那時候的我有多愛念修。這樣的你，能冷靜處理我和他之間的糾葛嗎？我想……念修會寧願死在我手上，也不願死在昔日兄弟手上。”
“你真的殺了他？”玨塵不敢置信地追問，依舊覺得這事太過蹊蹺，或者是他一直不願去相信***的狠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著回來了，而你可以安心的攻入薊都了。”***輕巧的聳了下肩，不願多談西津的事。
玨塵目不轉睛的盯看著***的眼眸，良久後，不怒反笑：“你覺得我真能安心嗎？”
“哦！你想孑然一身攻取天下，然後娶一堆女人填後宮，那樣才能安心，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
“那你早說啊，我就跟念修雙宿雙飛去了……”
話沒有說完的機會，被緊隨而來的***聲掩蓋。就像剛才一樣，沒有預期的，玨塵忽然俯***，***熟悉的溫度一直從***的耳邊蔓延到頸項，帶著忽冷忽熱的氣息，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原先就微顯淩亂的衣服，在玨塵雙手的拉扯下，早就蔽不了體。她眨著迷蒙的雙眼，真切的感受著耳際的燒燙，她不是從前了，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看見玨塵有些失控的表情後，***感覺到了一絲竊喜，她喜歡看他為自己迷亂的樣子。
“玨塵……”尚還殘留著幾分理智時，***囈語出聲，難得的嬌媚之音：“我好些天沒洗澡了，髒……”
微微愣了刹那後，玨塵抬眸，輕吻了下她傷痕錯落的肩胛，很是疼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事，笑語著：“隻要沒有他的痕跡，什麼都無所謂。”
“嗯……”***的思緒近乎渙散，淡哼了聲，像是回答，更像是***。玨塵的話，讓她抑製不住的想狠狠地擁抱他。
“我不想追問那晚的事，他死了，以後你再也不會提到那個名字了，是嗎？”
“嗯……”呼吸，呼吸，努力深呼吸！***不停的在心裏告誡自己要找回理智，腦中仍舊一團亂，她甚至壓根聽不清玨塵在說些什麼。
像是很滿意這種效果，玨塵沉默了許久，專注的親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直至連他的呼吸都開始***，才粗***問：“肉團子，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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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悄然靜默，隻有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彌漫在皇城正殿內。
幾案上端放著一盞茶，冒著嫋嫋淡淡的熱氣。夏侯儼玄就這麼恍惚的看著出神，許久許久，直至那霧氣再也不見，他才緩緩的端起茶盞，呷了口。沁涼甘苦的茶水在舌尖泛開，他不經意的皺了眉，那苦直直的氤氳在了眸底。
環顧了圈空蕩蕩的正殿，夏侯儼玄漸漸覺著殿外的天像是突然亮了。
場景回到了好多年前，懷帝年間，夏侯氏最為輝煌的時候，也是他們兄弟間最為和睦的日子。夏侯儼玄原以為，薊都的奢靡並沒有侵蝕了他們的秉性，可他錯了，那一切的假象都是因為殷後。
殷後猝，大昶亂，夏侯氏也亂了。
這搖搖欲墜的王朝，他曾滿心以為自己比晉王更有能力去挽救，而今，悔了。
“皇上，渝王來了。”公公唯唯諾諾的聲音在殿外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