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鳳凰鬼藤(1 / 2)

冷冰冰帶著我們走的是水流的方向的通道,螞蟻遇到水總不會像是在平地上一樣的前進,這一種巨大的紅色螞蟻遇到水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水流會對螞蟻的前進起一定的阻礙作用,對我們身後窮追猛趕的螞蟻大軍也同樣的起到了一定的障礙作用。麻煩就是圍著黃牛嗡嗡亂轉的牛蠅,仍憑黃牛怎樣的驅趕,又怎會離開這個可以提供給自己食物和停歇的生物的呢?再順著水流跑了一段路以後,新的麻煩便變成了牛蠅重新飛回到黃牛身上,水流順著岩石的裂縫流下去了,我們能走的溶洞也就到了盡頭,沒有了水,螞蟻很快的會圍上來,將我們作為一頓果腹的每餐,留下一堆被啃食得幹幹淨淨的白骨。我們需要尋找新的出口。後麵密密麻麻的紅螞蟻已經順著石壁湧了過來了過來,如同潮水一般,將一切吞噬,我們這個時候隻剩下冷冰冰手裏一支手電了,包裏也隻有兩隻冷煙火,閃亮了,石壁上紅色的密密麻麻的螞蟻在我們能看到和不能看到的地方壓過來,吞噬著一切。“這能走”,狗鼻子爬到了石壁上的一個凹陷進去的石頭上,“在這打盜洞”。本來已經接近於絕望的我在這一個時候聽到狗鼻子的話,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爬行的人意外的找到了一壺水,雖然依然看不到沙漠的邊緣,卻有了走下去的一點希望。於是剩下的幾把鏟子、釺子又在這一個地方活躍起來,我們全都縮在這一個地方,把包裏用不上的能燒的的東西都翻了出來,穿的、吃的、用的隻要是暫時用不上的都翻出來,以備在螞蟻逼近的時候點燃來阻擋他們。翻到不知是誰的包時,居然還翻了瓶茅台出來,喇叭哈哈笑起來“想不到這時候還能喝到著東西”,說著開了酒對著就嘴就喝了兩口。我趕緊搶過來“放在你肚子裏太浪費,小爺待會兒會大用”。蓋上蓋子塞進了背包裏。喇叭吵著又要搶過去,我說“等會兒有大用,說不定能救命”,他才哼哼嘰嘰地把地上的衣服燒著了往爬過來的螞蟻身上撲。盜墓者打盜洞的功夫確實令人咋舌,就是在這樣的岩石洞裏,幾把鏟子飛舞,石沫在他們的鏟子下翻飛起來,等到我燒完了第三件衣服的時候,一個容得下一個人爬過的盜洞已經打好了。在爬進盜洞的時候我像是一隻老鼠一樣把剩下的東西都拖到了洞裏,喇叭打著隻冷煙火為我照明。這樣的盜洞裏,身高不高的我和喇叭比起像大頭這樣大塊頭和狗鼻子這樣身寬體胖的人有著明顯的優勢,我倆能在洞裏能夠很寬鬆的前行,就算是拖著東西,也並不擠。大約拖到盜洞正中的時候,我把東西放下從背包裏掏出了那一瓶被喇叭喝了一口的酒。喇叭看著酒說“你個狗崽子剛才不給老子喝,現在想通了,給我”,伸手就要來拿。“剛才不給,現在也不給”,我把酒瓶蓋子打開,把半瓶酒澆在了我拖進來的東西上,點上火,藍紫色的火焰馬上冒了出來,我這才看到已經有著螞蟻爬到了我們身後,被火堆阻在了後麵。我把剩下的半瓶子酒擰緊了蓋子扔在了火堆裏,順著盜洞爬了出去,大頭在我們爬出盜洞後馬上用石頭把洞口封了。盜洞的盡頭是在一個山洞裏,山洞不是很大,我們中間最高的大頭伸直了手就能碰到頂部,山洞裏麵的石頭雖然也是白色的,但是已經不是我們在裏麵看到的白色的大理石了,而是當地隨處可見的岩石,我在阿魯司小鎮上見到這種石頭,有砌到房屋地基上的,有砌在路邊做成堡坎的。山洞裏的石頭的縫隙裏,紮著樹根,狗鼻子說“離地麵不遠了”。順著山洞走了幾分鍾,山洞裏麵的光線越來越強了,冷煙火到光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的,索性就扔了,借著從洞口照進來的光前進。離洞口光照進來的地方越來越近,石縫裏的樹根也越來越多,洞口也就看得更清楚,在洞口的石壁上長著一個粗大的樹,樹雜亂著長著些枝杈,伸向四周,像是一隻張牙舞爪大的怪物,這時候從後麵傳來了一聲爆炸聲,嚇了眾人一跳,我和喇叭笑了笑朝著前麵走去。洞口的樹是一棵巨大的鳳凰藤,鳳凰藤是一種藤類植物,因為他的葉子長得像是鳳凰頭上的冠而得名,這本是一種在地麵上生長的植物,但是這一個鳳凰藤實在是太大了,在根部的地方已經像是一個樹一樣,我們在洞裏的時候是逆著光看,看上去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樹。我們跑到洞口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個山洞是在懸崖上的,抓著藤子往四麵看,著實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從這裏往上往是懸崖,往下不遠就是洶湧的江水,除了這一棵巨大的鳳凰藤以外這裏再沒有其他的植被了,鳳凰藤伸到下麵的藤枝在遇到江水的地方就不在向前生長了。喇叭看了眼下麵洶湧的蛇江水,皺起了眉“水這麼急”。大頭拽了拽邊上的一小枝藤子,北方來的“不會是爬著它下去吧?”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嗎?剛才燒東西的時候,除了鏟子釺子和從裏麵帶出來的東西和身上穿著的衣服以外,能著火的東西都被我們燒光了,本來預備著的繩子也在那一個時候燒了,現在,這一棵生長在崖壁上的巨大的藤子成為了我們可以利用的最為理想的也是唯一的工具,我們別無他法。我們順著藤子往下爬,這藤子看上去枝枝叉叉不少,但是真的腳踩上去才發現這一些藤子非常的滑,一不小心的話就會從上麵直接的跌落到下麵洶湧的江水裏去,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好一些,爬到後麵力氣用光了,手臂開始又酸又疼,爬起來就更加的吃力了。順著藤枝向下到江邊上,澎湃的江水已經成功的把濺起的水花飛灑到人的臉上,衣褲上,到這時候,藤條也已經到了盡頭,我們要放棄藤條順著崖壁上巨大的岩石爬到安全的地方,這更是需要萬分的小心,不然就掉到江水裏,這裏的江水洶湧非常,掉下去就給江水給卷走了。所以這一段我們爬的非常的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人總是在這樣的緊張的情況下,越是害怕出事的時候越容易出事,在岩石上爬的時候,我的手抓空了,我的心頭一急,趕緊地去抓另外的一塊石頭,一下子沒有抓穩,我掉到了江水裏,我是旱鴨子,在這樣的江水裏,我的胸口像是被壓了千斤的東西,讓我喘不上起來,手腳在水裏亂抓著,我的大腦“嗡嗡”直響,就像是電腦黑屏一樣,我的眼前視線變得模糊,然後消失了。我又一次醒來是在江邊的沙灘上,喇叭對著我還在說了那一句話“醒了醒了,我就說****的命大死不了”。我躺在沙灘上,我的背包被扔到了一邊,這一次我沒有急著尋我的背包,去看我的單反是不是還能用,我躺在沙灘上,長長的舒緩了口氣,看著天上的刺眼的太陽向著地下投射出光芒,耳朵裏充斥著風和江水的聲音。我就靜靜的躺著,不去管其他的任何東西,任憑太陽的光芒在一點一點的把我身上的水份烤幹,變成水汽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之中,我很懶散的享受著這陽光帶來的暖洋樣。隊伍沒有受傷的人已經沒有了,隻有傷得重或者是輕,傷得最重的是大胡子,他的一隻腳已經被螞蟻咬得看得到了骨頭,白森森的骨頭在被咬得參差不齊的鮮紅的皮肉下麵露出來,十分的怕人,冷冰冰就用了布在他傷口上一紮,算是做止血的繃帶。其他的人多多少少的有著些傷,不過都還好,不算太嚴重。休息了大概半小時之後,簡單的處理一傷口,大頭背著大胡子繼續趕路,我們雖然是出了蛇妃墓,但是還在蛇江邊上的原始森林裏,這一帶都是原始森林,人跡罕至,最近的路至少都有著一大半天的路,我們的東西都在蛇妃墓裏丟得太多,吃得用的全都扔了,再加上都有傷,如果在這裏花費太長時間的話,我們仍然沒有走出死神的領地。這一幫子人在這深山辨識方向的能力很強,在確定一個方向以後,我們開始沿著這一個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這一個季節在這原始森林裏還算是好走,在天擦黑的時候,我們終於繞過了五梁山,阿魯斯小鎮就在我們的腳下。天黑以後這裏的路更是難走,好在這時候遇到了進山拉木材的車,喇叭跟人家說我們是探險隊,在山裏迷了路裝備在山裏丟了人也受了傷,開車的司機看了看滿是傷痕的我們,沒多問什麼就讓我們打著順風車到了鎮上。喇叭他們隻在鎮上停留了一天,在我們回到鎮上的第三天就走了,我的第一次傳奇性的盜墓曆程也就隨著這一群人的離開而結束了,在走之前的一天也就是我們回到鎮上的第二天,我看見喇叭衣服包裏有顆藍色的石頭,就問喇叭是哪來的,喇叭說是在蛇妃墓看到的,當時看著不錯就拿了來當個小玩意兒,我就從他那裏把這顆石頭要了過來,當做是我這一次經曆的紀念品。白色的鬱金香在桌上綻放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熟悉的辦公室裏手指敲擊著鍵盤的聲音在此起彼伏,主編向我走過來手裏拿著這一期新出的雜誌。“小安,這期的地理雜誌出來的,這是樣書”。“好的,主編我這期做的怎麼樣?”我希望從主編的口裏得到肯定,這樣我在完成這期雜誌後,我在九洲末位淘汰規則之中會有著更多的機會。“好好幹吧”,主編笑了笑走開了。放在桌上的樣書散發著新印的油墨的味道,和鬱金香的香味在空氣裏混雜著。我隨手翻了翻,雜誌裏的有著阿魯司古鎮的風土民俗,山水故事,但是卻沒有著五梁山蛇妃古墓的那一段,我在寫稿的時候將那一部分故事略去了,我想蛇妃墓就讓它像一部盜墓小說一樣,永遠的充滿著奇幻,永遠像個戴著麵紗的美麗女子,而我與它如同路人與路上風景,看過了就算了,永遠不要去揭下她的麵紗,讓它永遠是那樣的奇幻與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