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辛苦你了。”
雅賢滿頭大汗，她坐在火旁嘀咕著，內心不禁一陣抽痛。原本她還覺得有些難過，可聽到婆婆那句辛苦了，壞心情瞬間就像春雪消融般消失不見了。這個奸詐的老太太！
“婆婆，我上樓一趟，一會兒再下來。”
“怎麼了？”
“手被燙了一下。”
“我看看。”
被提桶燙出水泡時雅賢沒有理會它，也不知道嘉英在罵著自己。高女士看著雅賢手上的水泡，想著這得有多疼啊。看著媳婦傷口的眼神也變得暖暖的。
“有軟膏嗎？”
“有，在藥箱裏。”
“衝過冷水了嗎？”
高女士小心輕撫著紅腫的水泡周圍問道。
“衝過了。”
“小心點，別把水泡弄破了，看樣子也沒有嚴重到需要上醫院，但記得千萬別碰水。晚飯我來弄吧。”
“我沒關係的。”
“趕緊上樓擦藥吧。”
“好的。”
雅賢上樓時，看了看嘉英臥室半開的房門。不知是不是趕著上班，她的房門都沒關上，房裏亂得就像打過仗似的。
“今天心情好，就當送個人情好了。”
雅賢推開房門走進去，把亂七八糟的床上用品展開鋪好。又把關得死死的窗戶打開換氣，拉開衣櫃門，把掉落的衣物全都疊整齊放回衣櫃裏。
雅賢把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蓋上蓋子，看著鏡中的自己問道：
“你現在在幹嘛呢？扮什麼天使？”
說完，她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什麼天使。這個詞一點也不適合她。與其說善良如天使，還不如說她是那種做錯事一定會賴在別人身上的性子。可是現在，那種本性去哪了？沒辦法，隻能互相照料著生活下去。
***
道勳擺著手臂快步走著。每天，他都不厭其煩地來接嘉英下班。
“別跑了。”
她隻是稍微走得快了些，他從大老遠地就擔心地喊著讓她慢些。看著道勳，嘉英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沒跑。”
“我是讓你小心點。”
“知道了。”
嘉英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道勳身上混合著體香的消毒水味讓嘉英覺得安心。他開口道：
“直接去嶽父母家？”
“現在也沒有妊娠反應了，去我們家會更舒適些。”
“是嗎？”
道勳隨口反問，也沒有不願意的意思。車就停在旁邊，但嘉英還想再走一段。
“咱們今天約會吧。”
“又來？”
“喲喲，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誰說先結婚後約會來著。”
嘉英不滿地撅著嘴。她不想就這樣回家，不喜歡被吵鬧的家人圍在中間問個沒完沒了。她還盤算著和道勳過個二人世界呢。
爸爸最近愛上了下圍棋，總拉著道勳陪他下棋，一直下到深更半夜才肯放過他。
“你生氣了？”
“我不知道。”
嘉英鬆開挽著他的手，拉著副駕駛座的門把手。道勳靜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忽然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放開我，這裏可是學校大門口。”
“我抱我自己的老婆誰會說什麼？”
嘉英感受到頭頂傳來的道勳的氣息。
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向世人宣告道勳是她的。
在這場婚姻裏，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是無比的幸福。
“但是怎麼辦呢？大庭廣眾之下做些有傷風化的事，你會被抓起來也說不定哦。在韓國居然還有你這種沒有眼力見的人啊。”
“噢，那不是白老師嗎！”
看到下了班正朝著他們走來的白老師，嘉英立馬掙脫出他的懷抱。
“這個時間點您要下班了嗎？”
“蘇老師您最近的行為讓我很傷心呐。”
“怎麼了？”
“隻要新郎一來，您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急急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