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裏麵是劈裏啪啦的揉麻將的聲音。實木的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瘦小的身影拿著手電照了趙登科一眼,隨即一聲怪叫,手電也給扔掉了,那個身影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牛哥,牛哥,有個拿著紅櫻槍的鬼,鬼啊!”
趙登科借著院子的燈光,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幾乎全是幹涸的鮮血,黑乎乎的。他抬起長槍,微微一挑,院門便打開了。他走了進去。
“鬼,******,什麼樣的鬼見了老子也得抖三抖?”屋子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叫囂道。“牛哥,要不讓小四出去看看,他是踏勾武校的!”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趕緊去,尼瑪的,看你個龜孫樣,要不是你是我小舅子,我******將你喂狼狗。”那個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小四,給你拿起去買煙,看看那個不長眼的在門口鬧事,不管怎麼樣,卸個胳膊拿進來!”
“好嘞。”一個聲音答應著,一個留著長發的青年走出了正廳。他開著門,燈光正亮,照著他站如鬆的背影。他微微彎腰,從腳上的靴子裏拔出了一長一短兩把小刀,順便,輕輕一躍,跳過了高大的門檻。他落地無聲,用短刀瀟灑的撥了撥自己額前正在飛舞的頭發,說道,“哥們,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趙登科嘿嘿的笑了,他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了燈光下。他笑了笑,說道,“我習慣動手。”說完,一槍捅了過去。那個青年怪叫一聲,迎著長槍衝來,典型的雙刀破槍式,可是,當他手裏的小刀碰到了長槍,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他的眉毛隻來得及跳了一下,嘴裏隻喊了一聲,“前……”
趙登科的鐵槍便已經穿過他的肩膀,他的手一抖,青年的胳膊便飛了起來,他一步上前,就像縮地成寸般站在了門檻處,一抬手,抓住了還在空中標著鮮血的胳膊。這個時候,他單手持著的長槍才把粗重高大的門檻戳了個粉碎,這個時候,那個長發青年的話才出口。
“前輩饒命!”
青年的話音剛落,趙登科已經在木屑橫飛中站在了明閃閃的電棒下麵。“啪”的一聲,他將手裏還在冒血抽搐,握著扭曲的像是大型魚鉤的小刀的胳膊扔到了一堆麻將中。他問道,“誰是胡大牛?”
“我是!”
坐在一側的胡大牛一轉身,舉著一根黑洞洞的獵槍對準了趙登科,他的手指一動,“砰”的一聲,“這不是****嗎?拿著紅纓槍以為你是趙子龍?”她對著幾位牌友嘿嘿的笑著,心裏想著對麵的人已經成了篩子。可是,周圍的****沒有人配合他的笑聲,而是吃驚的瞪著他。
“尼瑪!”他罵了一句,然後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隻聽啪塔一聲,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右邊的身體熱乎乎的,濕漉漉的。那個龜孫給自己潑了茶水,他心裏尋思著,就看到自己空蕩蕩的肩膀,多了一根黑黝黝的鐵棍,肩膀的地方,嗖嗖的往外噴血。
“我日。”他一陣頭暈,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矮了一截,一下子掉到了桌子底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掉下來的,自己的眼前,是兩條連著褲子的大腿,肥肉還在不停的打著顫。咋這麼熟悉呢?“啊!”他歇斯底裏的慘叫起來,“棒槌,棒槌,抄家夥,塔瑪的有人把你姐夫腿弄掉了。”胡大牛下意識的伸手,他的身軀“砰”得一聲摔倒在地,原來四肢的地方都在噴血。
“你是他小舅子?”趙登科看了一眼想偷偷溜走的瘦弱的那人,那人點點頭,趙登科的手抖了抖,那人便沒了四肢。
他走上前,“各位都是礦長?”
“不,不是,我們是嘍囉!”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噗噗噗。”趙登科連捅了三槍,那三人便像被人打了的野狗一般在地上來回翻滾起來。她把他們的腿公平的卸了一個。他抓起旁邊的茶壺,對著嘴喝了一口,搖晃了一下腦袋,“好茶!”
然後他推開一邊的屋子進去,黑暗中,有個女子夢囈了一聲,身子在被窩裏轉了個身。“噗噗噗噗。”他捅了四槍,女子叫了一聲便昏迷過去。趙登科走出這個屋子,進入另一個屋子,有個男孩子在黑暗中抬起手,拉亮了電燈,他看著滿身血跡的趙登科,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跟我爸打架了!”
“嘿。”趙登科笑了,一抬手,鐵槍敲在孩子的腦門上。然後,他拉滅了電燈,走到了客廳,從桌子上的鮮血裏摸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塞進嘴裏,然後,從鮮血裏摸出一個亮閃閃的打火機,點燃了,抽了一口。這才對那些還在慘叫,就像翻滾在血泊中的蛆蟲一樣的男人說道。
“我是來報仇的!我哥是個礦工,死了!”他說的很剪短,說完之後一邊抽煙,一邊補充了一句,“現在,閉上嘴,誰再喊一聲,我便戳他一下,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