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來,戧菜刀……”
“磨剪子來,戧菜刀……”
這樣的吆喝聲抑揚頓挫,高亢悠長,在中國南北各地用不同的方言不知吆喝了多少年。
我想這個帶著長長尾音的七個字,肯定在許多人的記憶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回憶。
我知道許多老一輩兒的人不會忘了我們,甚至許多八零後和九零後也記著我們,那麼一切都夠了。
而我要講的故事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肩抗四方凳,前懸磨盡天下不平事,後搭收盡世間魑魅魍,一聲”驚姑“驚神鬼,道一句遊盡四方我為郎!”
我叫李滿盛,如今也是過了古稀的年歲了,不過我還是經常帶上工具吆喝兩聲“磨剪子戧菜刀”。
不過很少有人會搭理我了,即便是真的有,那也是真的就讓我們幫他們磨磨剪子和戧下菜刀。
沒有人記得我們曾經雖然也是以這個掙些糊口錢,但實際上做的是“濟世救民”之事,我這樣說你也許會嗤之以鼻,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和經曆過的事情說給你們聽。
我出生之後不久就被丟掉了,因為那會兒我得了很厲害的鼠疫,得了這種傳染病的人,在當時死了太多太多,像是我這樣出生後就被傳染的也不在少數。
幸虧當時我遇到了“麻爺”,也就是日後帶著我走南闖北的那個老人。這個既像是我的祖父又像是我父親的老人,帶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也給了我跟別人不一樣的人生和人格!
所以我要說說麻爺,麻爺的真名叫做“陸振邦”,他被叫做“麻爺”也是他老了以後。麻爺就靠著這磨剪子戧菜刀的手藝糊口,雖然吃不好但也餓不死。
麻爺在我能夠明白事理後,就把我的來曆告訴我了,他說人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個怎麼回事兒才可以。
麻爺也說是我那哭聲,將當時的他給吸引了過去,他說我的哭聲跟別的孩子與眾不同,於是他將當時尚在繈褓裏麵的我撿了回去。
麻爺也知道我得了鼠疫,那個年月想要治療鼠疫,就需要話費昂貴的錢去醫院打疫苗,可是麻爺並沒有多少錢,於是他就用土辦法,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治療好了我的鼠疫。
麻爺在我痛苦的時候,給我講了許多他的事情,於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麻爺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磨剪子戧菜刀的,可他同樣做著一些常人難做到的事情。
麻爺的第一個事情,就要從他接手他師傅沒有完成的那件事情開始說起了,那時候的麻爺還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年輕的麻爺肩膀上扛著四條腿兒的長凳,這長凳子就是磨刀匠必不可少的工具,一般這凳子上麵都會在請前麵綁著磨刀石,不過也有兩頭都綁著的。一頭是粗石頭,用來杠;另外一頭則是細石頭,用來精磨。
再有著凳子的後麵則是搭著一個麻布袋子,袋子裏麵裝有錘子和搶子這些工具,再在前麵拴著個裝水的木桶,這基本上就齊活了。
不過麻爺的凳子上麵隻有前頭綁著磨刀石,這是用來杠的,他用的是“喚頭”—驚姑,這東西是小一些的鐵片鍛造的,然後將鐵片串起來跟一根木頭綁在一起,這玩意是用來進行精磨的,而且用著東西極為的考驗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