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體被人淩空托起,高處的寒冷讓她昏昏的腦袋變得清醒,臨別之前,無憂戀戀不舍地俯瞰整個皇城,仿佛要從那千萬通明的燈火中,尋找到親人所在的位置。
寒逸辰看出了無憂的不舍,媚惑的聲音緩緩傳來:“以後,我會常帶你回來的。”
“誰要你帶!又不跟你私奔!”心中的不舍情緒被人給攪和,無憂跟炸了毛的小野貓,囂張跋扈道。
“怎麼不是私奔,本少爺可不管你樂不樂意,反正這輩子,你的人,你的心都必須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的!”語畢,寒逸辰猛地提氣,將心愛的女子護在懷中,翩然遠去。
每次在他的懷裏,就絲毫感覺不到寒冷,曾經他們並不相熟,可溫暖的感覺卻從來未曾變過。無憂並沒有再反駁,而是像個乖巧的孩子,安靜地靠在寒逸辰的環抱了。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漠視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方才,寒逸辰闖入她的浴房,她本以為自己得了自由後,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反抗,可是事實卻完全相反。也許,在不經意的瞬間,她的心已經被這個霸道的妖孽男人攻占了。
無憂沒有應答,隻是乖巧地貼在寒逸辰的胸膛前,任由他帶著自己飛馳。
曾經她以為蒲公英自在隨風的飛舞,那便是自由,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那隻是表象,看似自由實際卻身不由己。
禦書房燈火通明,今日政務繁忙,李暄連晚膳都沒時間吃。小刀命人張羅了夜宵,親自送進來:“皇上,夜深了用點宵夜吧。”
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神情略顯疲憊問道:“那丫頭有動靜嗎?”
“不出皇上的預料,天下第一莊少莊主剛將公主帶出皇宮。”小刀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作案上,賠著小心,謹慎道。
走了,終於還是走了,早就料到會有這天,隻是來得比預計的要快些。那雙不大的眼睛中,閃爍著灼人的神采,李暄沉默片刻,淡然道:“有寒逸辰在她的身邊照顧,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可以放心了。”
“殿下……”說實話,對於無憂的身份是公主,小刀都覺得很難接受,這些日子來,主子對無憂的關切情誼,他看得最清楚,自然如今主子心中的落寞,他也能夠體會一二,言語間,小刀不自覺間便恢複了往昔的稱呼。
“朕沒事的,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李暄生怕小刀不相信,還再次強調道:“真的挺好的。”
至少以後,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替無憂撐腰,想她了,可以隨時隨地去探望她。心中百轉千回,李暄隨手夾起一塊菊花酥,淺嚐輒止道:“這糕點味道不錯,明日讓禦膳房做些給寧壽宮父皇那送去。”
“屬下已經吩咐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小刀,父皇那裏就勞你多費心了,朕覺得當皇帝真是累人,每天有處理不完事,難怪父皇不想幹了呢。這位置真不是人坐的!”
“皇上勤政愛民,雲啟國的百姓有福了。要是真的覺得累,那就趕緊弄個兒子出來,皇上也可以效仿太上皇啊!”小刀口沒遮攔地建議道。
其實,看似一時興起無心的話,小刀早就在心中醞釀了千百回了。新帝登基,百廢待興,尤其是皇上在太子期間,就沒有冊封任何嬪妃,現在朝中的大臣早就蠢蠢欲動,開始費盡心機預將各自的女兒送進宮中。
剛下夾第二塊菊花酥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李暄收斂心神,將筷子放在作案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無奈道:“既然大家都想朕大婚,那就讓禮部的人操辦吧。”
“可是這人選……”小刀為難地接過話茬道。
李暄冷哼一聲,波瀾不驚道:“自然是根據宮中選秀的規矩來了,父皇的心中隻有母後,母後薨逝後,宮中後位置便懸空至今,朕的心中,皇後之位早已經意屬她人。”說著,他直接丟給小刀一記勢在必行的眼神,看得小刀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皇上心中的意中人,小刀著實不敢妄自揣測,就算心知肚明,也絕對不敢有絲毫泄露。事到如今,皇上能夠退而求其次,答應充盈後宮,已經是萬幸了,他還能說不字嗎?
半月過後,雲啟國發布了的選秀消息,引起了舉國震動,李暄宣布此生將永不立後。君無戲言,朝堂上大臣停地死諫,依然沒能改變任何。
與此同時,雲啟國邊境傳來了戰報,大致意思就是天傳國策動邊境羌族進犯,使得邊境民不聊生,戰火肆虐,情勢岌岌可危。李暄自當太子以來,三國之間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已經和平共處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