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在哪？”薌南褪了笑容，也看向鏡中已經打扮好的自己，隨口道。
沒有想到薌南會這麼問，紫季有些詫異，但又一想，今晚的主子好似已經恢複如往日了，於是道“靈王每晚都會在碧龍殿裏批閱大臣的折子後，便來咱們鳳儀宮。”沉思著又道：“算這時辰，這會應該還在碧龍殿裏才對。”
“他夜夜都來鳳儀宮麼？”薌南不確定地問。除了這連續的五天，她見過他，她似乎並沒有再見過他，這怎麼能稱得上是夜夜？
“是，是，是。”紫季忍不住地連道了三個“是”字，“自從主子昏迷著住進鳳儀宮的這一個月以來，王每晚都會來看您，隻不過前段日子，禦醫說您的病刺激不得，王就偷偷地躲在簾幕後靜看著您。直到最近幾天，見您的身體已經無礙，王才敢見您，主子，您別怪奴婢多嘴，王對您的寵愛，大家都看在眼裏，羨慕的不得了，您怎麼就……”似覺察到有些偏激，紫季忙忙收了口，緊張地低下頭去。
“原來這樣，那我就順了你們的意，去看看他吧。”薌南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的笑容，展了展寬袖，轉過身，向著宮門的方向作去，紫季這才輕鬆一笑，跟了上去。
可還未走到碧龍殿，薌南便聽見了裏麵傳來的男女嬉笑的聲音，腳步微一滯，怒氣爬滿了她的眉頭，她隻覺得氣血上湧，快不能控製住自己。
“主子。”身後的紫季，自然也聽見了裏麵的作樂之聲，所以急急擔憂地喚了她一聲。
“我沒事。”薌南長吸了一口氣，重重道。
“要不要奴婢去通報一聲。”紫季也不想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原還想著今夜爺和主子之間的隔閡便應該消除了，卻不想爺會，難道所有王都是一個德行，永遠忘不了三宮六院，尋歡作樂。
“我們回宮吧。”薌南卻突然平靜道，似乎什麼時也沒有發生一樣的平靜。甚至，紫季仿佛看見了她嘴角還閃過一絲笑意。
在薌南回去鳳儀宮不久，一蒂按著老時間來了。
猛然看見薌南精心打扮過的容顏，一蒂略微一怔，“怎麼想起裝扮自己了？”
“女為知己者容。”薌南淡淡地回了句，卻換來了一蒂內心一陣幸福。
他上前，從背後緩緩地觸上她的纖腰，竟不見她絲毫不悅，便又大膽一點點從背後環摟住她，“今夜的沫沙，似乎變了一個人呢。”他寵溺地望著懷裏的她。
“不是變了，是想通了。”薌南牽強地笑了笑，低下頭去。他如果知道她和汐凰的交易，他會原諒她麼？
“哦？”一蒂會心一笑，挑著眉，道：“想通了些什麼呢？”
“你的寵愛，不與我，便會與了別的女人，我又何必為他人貢獻呢？”說著輕輕吻上了他的唇。這一刻薌南心如死灰，麵上卻笑意不斷。
那一晚，她溫柔無比，他受寵若驚。
允她，汐凰遠嫁荻國，純貴人開恩打入冷宮的要求。
從此，恩愛的日子，一直延續著，直到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
他們為女兒取名：戈歡。
可似乎，那個賭約還在生效。靈域月府裏，一產婆懷抱著剛出生的孩子，笑跑到漠然的右千城麵前，激動地賀喜道：“少爺，少爺，少奶奶生了，是一個小少爺！”
右千城，沒有變化地漠著一張臉，望了一眼產婆懷裏安詳睡著的男嬰，又看向屋子裏虛弱躺著的女人道：“將小少爺送往寒月寺，屋子裏的女人，必須死！”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靈域夢府裏，夢雨寒看著突然到訪的夢失歡道：“姐姐最近可好？”
“還好，隻是生了孩子有些虛弱，過些日子我就帶她來見見你。”夢失歡有些滄桑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