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錯了,今日要見你的,可不是我。”汐凰慢慢地走到薌南麵前,淡淡道。
“那是……”薌南微帶疑惑,抬頭問。
“那跟我來。”甩下一句話後,汐凰便徑自走出了殿,薌南猶豫著還是跟了上去,能夠讓汐凰公主作為引路人的人,在這宮中怕是高高在上。
橫穿帝宮的護城河上,金水玉帶,兩側以盤籬雕欄護衛,專供王族出入之用。
此時,一艘鎏金溢彩的丹鳳飛雲舟自帝宮駛出,前後各有九艘略小的虎羿舟隨護,以明紫廣帆開道順水,自西而下,徐徐而行。
薌南和汐凰佇立在岸邊,看著舟船,各有所思。
“這便是要見你的人!”汐凰望著前方突然冷聲說道。薌南這才順勢抬頭望去,隻見雲舟上層寬闊的通廊中,一女子撥開長吹垂的幕紗緩步走出,她走得極慢,步履輕緩,長長的青蓮裙裾拖曳身後,盡顯曼妙風姿。黑發流瀉於肩,以素青色玉帶束成墜下雲髻,帶發纖嫋,隨著清風輕輕飄逸。臨著江風習步,目光淡止如水,眸中一片空澈,容顏上飄遠的冰山雪色有著攝人的高貴典雅之美,她隻是那般安靜地站著,縱肆衣衫飄拂若洛神臨水,卻有入骨的清冷淡在周身。
許是那雙美眸,無意間掠過岸上,看見矗立在岸上的兩人,淡唇彎彎一展笑顏,對雲舟下層的舵手輕輕說了什麼,雲中便向著岸邊駛來,而那一雙清眸,卻一直停留在薌南的身上,薌南不覺地低下頭,想躲過那明銳的目光。
“汐凰,這位便是沫沙麼?”一清柔的女聲隨著雲舟的停靠,清清地傳進了薌南耳裏。薌南恍然抬頭,卻見汐凰以嬌氣地跑到那女子的懷中,嗔怨道:“母妃,您還說呢,您要見她,為什麼非要汐凰來引路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汐凰和她有過節!”
聽見汐凰叫她母妃,薌南心中略驚,若果所料不錯,那眼前的女子便是深受皇寵的純貴人,於是急忙俯身行李:“沫沙不知是貴人在此,未有及時行禮,還望貴人見諒。”
純貴人用手輕輕地摸了摸懷中的汐凰,低眸柔聲道:“汐凰,看你沫沙姐姐多知書達理,你要好好學學才是!”然後抬頭看著薌南有人繼續道:“沫沙是月族前任族長之女,現任族長之妹,身份尊貴,又何需行禮,況且說不定還是我的兒媳,就更加不用客氣了。”
純貴人一席話,不止嚇倒了薌南還有笑容聞聲散去的汐凰,她一臉驚愕,急忙問道:“母妃,您怎麼這麼說?”
“汐凰,很多事你不懂,沫沙她若為王室,就必須是七夜之妃!”不容置疑的語氣,威懾不已,汐凰從未見過一向溫柔的母妃這樣,便不再插話。
“純貴人,此事怕不能如你所願了。”薌南雖然對鳶七夜心存好感,可正是由於這種感情如此微妙,多半是因為銘傑的關係,她才不願再自欺欺人,由別人按白自己的命運。
“此事,可由不得你選擇,要麼成為七王妃,要麼……”純貴人臉上的笑意不再,全是冷冰的威嚴,轉過頭望向遼闊的江麵繼續幽幽地一頓一字道:“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