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子墨握劍的右手已指節泛白。
周圍的空氣都已經凝固,不聞一絲聲響,隻餘風吹衣袍的獵獵聲。
顫抖地聲音打破了沉靜:“嵐兒,住手!”
子墨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陳落雲,又不舍的膠在小攸臉上,卻是無言。
陳落雲緊緊盯著場中兩人,道:“我來了,你們還要比下去嗎?”
“是!”兩人異口同聲。
沈顏恨恨地看了眼小攸,似是要把她嵌進心底最深處,然後他又平靜地看著子墨,嘴角掛著一縷輕笑:“來吧,溫嵐!”
似是都存了必勝之心,飛身而起,一陣長長短短的破空之聲後,兩人各自後退了一大步,嘴角滲出新的血跡,卻還是不分伯仲。
“停下來,我不準你們再鬥了,你們的父親根本就沒死,他好好地活著,用不著你們在這裏生死相博!”陳落雲一字一頓道,聲音雖低卻直指人心。
兩人果然停了下來,不止他們,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臉上有著苦痛之色,卻還是微笑著看著眾人:“溫牧銑沒死,他現在就在無漏寺!”
“不可能!”沈顏的聲音明顯的顫抖著:“我娘親眼看到他斷氣的!”
“我沒有騙你們,你就是蘇寧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陳落雲看著他,思緒卻回到了從前:“他是喝了毒藥沒錯,那毒藥是我一時氣憤拿出來的也沒錯,你娘看著他斷氣更沒錯。可就在第二天早上,無漏寺的曇花方丈路過溫府,他是我父親的老友,說來也巧,他隻是進來看看我的,卻沒想碰到了這事。曇花方丈醫術極高,他救了牧銑,但由於毒行全身的時間太長,要完全解清隻有一個法子。就是修習無漏寺的無上心經,所以他才帶走了牧銑。無上心經極難修煉,所以我們約好了十八年後再相見,也算是給彼此一個沉澱的空間。今年就是踐約之年,過幾天,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去無漏寺見他,就會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沈顏眼裏有著驚喜和心酸:“你果真沒有騙我?”
陳落雲淡淡地看著他:“就算我騙你也隻能騙一時,騙不了一世,你何不等幾天再說,到時候,就算我騙了你,你也可以再找我們報仇。”
他欣喜地看向小攸,小攸卻是神色柔和的盯著子墨,子墨白著臉,臉上神情喜怒難辨,小攸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沈顏眼睛一眨,不知是雪還是淚掉落了下來,他迅速低下頭道:“我要回去告訴我娘,我先走了。”
眾人心裏縱然有許多的不解,卻礙於晚輩身份問不出口,一時沉默了下來。
“我們也回去吧!”子墨淡淡道。
不待眾人反應,他已牽起小攸的手,率先走下了山頂。
如風驚風追了上去,巧兒走到陳落雲身前道:“伯母,我們也走罷。”
陳落雲輕歎了一聲,默默跟在了後麵。
走至上次沈顏救人的山莊時,小攸終於忍不住問子墨:“你在怪你娘嗎?”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寧願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那樣的話,我就還可以再見到我爹了。”
小攸想安慰他幾句,身後一個委婉的聲音響了起來:“若君、子墨,你們能陪娘去看看西湖嗎?”
小攸看了看子墨,搶在他還沒開口前答應道:“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西湖的雪景呢,子墨,走吧!”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子墨到了陳落雲跟前。
她感激地看著小攸。
“子墨,沿著東邊的小路就可以到西湖了。我們先回莊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如風拍拍他的肩膀。
子墨點點頭,一行三人往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