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哥,我懷疑小琴外麵有人了。”
這回輪到我裝啞巴了。人往往不怕對方說大話,卻膽怯對方向你袒露心聲。
“她這兩天太反常了。你看,晚飯都好幾天沒回來吃了。”
“瞎操心什麼,你們不都快結婚的人了。”
“不就是要結婚才操心麼。”
“你操心下生意好不好,我覺得小琴那是在為我們業績努力,所以忙碌了點。哪像你,眼裏隻有小琴。我看你,連生意都快不要了。”
Y沒有接茬。我乘機避開麵對Y的尷尬,溜回了倉庫。
其實,就在幾天前,小琴找過我,但我並沒有對Y說。當時小琴要我幫她一個忙。幫著她給Y君和她自己看運程。
“T哥,你覺得Y君會有錢不?”
“會,怎麼不會?我和他合股,他不賺錢,我就連帶的窮了。”
“那為什麼他還那麼窮?”小琴這口氣略帶一點嫌棄Y的味道。
“時運未到,急不來的。”
“那我呢?”
“你也有錢,而且是你男人有錢!”我當然暗指Y君,想看看小琴反應。
也不知道小琴是聽懂了沒聽懂。她隻自顧地追問:
“除了這些,你還能看到啥?”
“Y君命裏有貴人,你也是。而且你倆貴人多數是異性。”
“那T哥,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我這個哥哥的命盤麼?”
“成。晚上宵夜讓Y君請!”
“嗬嗬,是我請你幫我看,還是我請好了。”
小琴這是頭一回說要請客,雖然讓我有些詫異,但是也沒多想,隻顧著盤算晚上訛她生蠔好還是龍蝦好。當然,我也隱瞞了一部分。其實無論是她,還是Y君,多的都不是貴人,而是桃花。
“你這個哥,巨賈啊,怎麼平時都沒聽你說起過?讓哥抱他個大腿吧。”
“嗬嗬,T哥你哪裏需要啊。平時都是你留出一條大腿給我們抱的啊。”
“你真能說話。這樣幫,咱們自家人和淡點,不坑你。宵夜我要吃烤魚。”
結果,那天宵夜,小琴和今天一樣沒出現。
Y君見我晚餐都布好了,小琴還是沒有回來,便丟下一句“我出去找她”就消失了。
第二天,我起早去了倉庫。看著他們房門鎖著,以為他們已經去了檔口。直到十點多,聽到送貨的阿X說Y君和小琴在檔口打起來,我才知道小琴與Y君昨晚一夜未歸。
當我去到檔口,C君已經先我一步趕到了。
“丟不丟人,在自己生意場子裏打架?!”C君咆哮著。
“C哥,他一個大男人打我啊!”小琴抽泣著,捂著半邊臉。
Y君看到我們兩個都在場了。停下了手。一個人拖了張板凳自顧坐下。
我一麵打發小妹去幫我倉庫看貨,一麵向其他檔主賠笑。誰都不願意生意做得好好,因夫妻鬧架這種事攤上晦氣。
“你們倆個,有什麼回去說!非要吵?現在兩個人就給我出去!”場麵雖然冷卻了,C君一點都沒緩和的意思。
“這日子沒法過。”Y君吐了口悶氣,向市場外走去。
“你們都要結婚的人了,怎麼沒法過?”C君一麵說,一麵試圖拽Y君,可是人沒拉住。
“C哥,他一毛錢都沒有!憑什麼結婚啊?!”小琴停止了哭泣,說這話的時候還略帶幾分冷酷。
我不知道Y君有沒聽到這句話。即使在旁人看來,這句話聽得都有些刺耳了,我擔心Y君聽到會紮壞了心。
我悄悄拉C君耳語了兩句。C君同意了。他帶著小琴先離開檔口,我則和阿X留下來收拾殘局。
當天檔口被這麼一鬧,生意居然比平時好了一倍。
一個晚上,Y君和小琴在房間裏誰也沒理誰。不過看兩人的表情,似乎平靜了點。或許下午C君協調有方。總之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