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業從裏屋走出來,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怎麼又來了呢?吳宏讓我告訴你們,有事去找他,我們隻能認一個主。”
李太扒開眾人,用手指指著劉興業的鼻子說道:“你與我聽好了,吳宏已經沒有了,嶽陽地麵上,我說了算,你要想做生意,就得聽我的。”劉興業說道:“你們講不講理啊?我到縣衙去告你們,簡直沒有王法了。”
毛三說道:“你告什麼啊?我們都是來買布的,你要告買布人的狀,你這興旺綢緞鋪還不得關門啊。把那高級絲綢拿下來看看,老子看上了,就買一匹。”
吳六站著沒動,毛三說道:“劉老板,這店小二太懶散了,我勸你趕緊換一個。要不然,你這店的生意就沒法做了。”劉興業說道:“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在我的店麵上胡鬧。”
毛三說道:“劉老板,看不起人是吧,我要買布,你們店鋪不動,是不想做生意了,我跟你說,今天我非要買到布不可。你這狗眼,仗著有幾個錢,看不起窮人是不是?老子不吃你這一套,你能奈我何。”
劉興業氣得全身發抖,上前推了毛三一下。毛三順勢倒地,躺在地上,大聲叫喊:“打人了,劉老板不賣布還打人,是何道理?”他自己一掌劈在腳上,小腿立時紅腫,大聲叫喊:“哎喲…哎喲,腳摔斷了,讓縣令老爺來練傷,老子一定要討回公道。”
李太上前,一把揪住劉興業的衣領,將他從櫃台內提了出來,揮舞著拳頭。劉興業嚇得臉色大變,忙不迭的說道:“李爺息怒,有話好說。”李太揮舞著拳頭說道:“我不會打你,也不能饒你,我們一起去縣衙,讓縣令來評理。”
劉興業說道:“好、好,我這就跟你們一起到縣衙去,讓縣令來評理。”在他想來,這夥人到店鋪來鬧事,縣令不會輕饒他們。
一夥人到了縣衙,毛三上前擊鼓,縣令呂之仁立即升堂。縣丞、縣尉分坐在兩側,捕快、衙役站立兩邊。他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堂下何人?有什冤屈,將狀子呈上來。”
毛三一步一拐的走上前來,遞上狀紙,跪在地上說道:“草民毛三,今天去興旺綢緞店買布,店鋪的人不理不睬。我與他們論理,店主劉興業不但不賣布給我,還將我打倒在地。草民來縣衙告狀,請縣令為我作主。”
呂之仁說道:“被告劉興業,還不跪下。”劉興業上前跪在被告的位置上說道:“大人明鑒,他們一夥人是來店鋪鬧事的,根本就不是存心買布。請大人不要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辭,為草民作主。”呂之仁說道:“大膽毛三,你在店鋪中鬧事,還敢來告狀?你當本官是個飯桶不成,來人哪,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毛三大聲說道:“冤枉啊,草民今天的確是去買布的,並沒有鬧事,是劉興業不分青紅皂白,將草民打倒在地,許多人都可以作證。”李太跪下說道:“啟稟縣令大人,草民李太,是這件事件的目擊者。毛三說的句句是真,草民可以為他作證。當時他要店小二拿布給他看,店小二不睬,他吵嚷著要評理,店主劉興業上前一掌將他打倒在地。草民站在旁邊,實在看不過去了,才帶他們來縣衙。”
呂之仁說道:“大膽劉興業,竟敢歪曲事實,將買布的人說成無理取鬧,本縣若不治你,這嶽陽城還有公道嗎?”劉興業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縣令大人開恩啊,他們都是一夥的,做好了籠子讓我鑽,目的是要訛詐我的錢財。”
劉二在旁邊說道:“劉員外,我且問你,今天毛三是不是說要買布?”劉興業說道:“是,但那隻是晃子,他們的目的不是買布。”劉二又問:“你們店鋪有沒有拿布給他挑選?”“沒有,他們不是存心買布的,沒必要給他看。”“因此你就動手了,將他打倒在地。”“那隻是輕輕的一推,這毛三最會裝孬,他是訛上我了。”劉興業憤憤不平。
劉二對呂之仁說道:“縣令大人,這案子已經明了,劉興業欺行霸市,行凶打人,應該治罪。”劉興業聽到這話,魂飛天外,大聲喊叫:“冤枉啊,縣令大人冤枉啊。”呂之仁說道:“有何冤枉?你剛才都承認了你的所作所為,毛三的狀告,完全屬實。來人哪將劉興業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上來,不由分說將劉興業按在地上,打了二十板子。劉興業高喊冤枉,但沒人理他。可憐他幾時吃過這樣的虧,屁股被打開了花,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呂之仁說道:“欺行霸市不說,還要行凶打人,按照朝廷的法典,要取消你的營業資格,罰沒你的非法所得。你是不是不服,還有何話可說。”
李太說道:“劉員外平日裏還好,今天是偶然事件。可能是心情不好,想找一處地方出氣,請縣令大人從輕發落。”劉興業吃了大虧,如果再硬扛下去還要吃更大的虧。當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連忙說道:“是、是、是,我今天的心情的確是很不好,冒犯了各位,還請海涵。”
呂之仁說道:“你們之間的糾紛,可以化解,雙方協商了斷。原告,你要求如何被告怎樣做,才能和解啊?”毛三跪下說道:“啟稟縣令大人,我隻要他賠償我治傷的藥費,再向我陪禮道歉。其他的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