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名說道:“不知者不罪,既然不懂禮儀就算了。不過你要學習,以後進官署,還是要會禮節。如果遇上較真的官員,你就要吃虧了。”
方寶成也覺得禮虧,立即低頭作揖:“多謝大人指教。”“走吧。”楊慎名右手一揮,不再理會方寶成,與史敬忠談起了古代的迭事。史敬忠瞪了方寶成一眼,想發作又怕再吃虧,隻好將恨意放在心裏。
田乾真是鏢局的三級鏢師,方寶成當然認識。現在得知他是總鏢頭弟子,心想他一定知道總鏢頭在那裏。
中州鏢局的鏢師分三等,三級最高、一級最低,所以田乾真在鏢局的地位比方寶成要高得多,他決定去馬家莊找人。此時天色已晚,他想在洛陽休息一晚,明天再動身。他又回到廢棄的鏢局裏過夜。
史敬忠在擊打方寶成的時候,吃了虧,方寶成走後,他借故離開了縣衙,暗中跟蹤方寶成,見他進了廢棄的中州鏢局的院子。立即唆使一幫江湖人,要對他動手。
自從皇甫惟雄告訴他玄陰真氣的來曆後,方寶成就以練習內功代替睡覺和休息。他天天如此,功力突飛猛進。這樣好的效果,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他很快入靜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寂靜之中,他感受到有四個拿劍之人正向他這間房子走來。
其中一人說道:“那人天黑的時候翻越院牆進入中州鏢局,必有要事。史敬忠說他是來尋拿寶物的,很有可能。”
另一人說道:“我們來這裏搜索了很多遍了,也沒找到值錢的東西,那人能找到寶貝?”
又一人說道:“那人對鏢局似乎非常熟悉,說不定那人是鏢局裏的人,知道寶物放在什麼地方。”
最後一人說道:“不管有沒有寶物,必須把他幹掉,這地盤是我們的,不容他人插手。”
方寶成知道遇上了黑道人物,他雖然沒有江湖經驗,也感到危機迫近。他不等四人形成包圍,迅速衝出,朝院牆邊奔去。當他越過院牆的時候一支飛鏢插進了他的右肩。他不能顧及傷痛,使出九九連環步拚命奔向城門,躍出城牆鑽進山林後才拔鏢治傷。
第二天下午方寶成來到馬家莊,在一幢大宅子門前,找到了田乾真。田乾真二十二三歲,八尺的個子比方寶成稍矮一點,也是大塊頭。臥蠶眉,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麵白無須。對方寶成的到來,十分詫異。
他將方寶成迎進堂屋:“方老弟有何事啊?竟然找到馬家莊來了。”實際上,田乾真比方寶成小七八歲,由於他在鏢局的地位比方寶成高,所以在稱呼上也抬高了他自己,以老大自居。
方寶成並不在意,他現在很高興,總算找到了線索。笑著說道:“想不到田鏢師還是總鏢頭的弟子,讓我找得好苦。”
田乾真說道:“我是師父的大弟子,在鏢局之中並不是秘密,是什麼大事?讓方老弟如此辛苦啊。”
他們走到田乾真的書房,關上房門。方寶成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受一個叫王富高的老人的委托,要將一封信親手送給總鏢頭。因為你是總鏢頭的徒弟,想打聽總鏢頭的確切地址。”
田乾真反問道:“王富高,是個什麼樣的老人,和師父有何交往。”方寶成說:“他是個大高個,看上去五十多歲,滿臉絡腮胡子,麵容憔悴,好象有很重的內傷。肯定是武林中人,與總鏢頭有無交往不知道,但從言行看對總鏢頭和中州鏢局很關心。”
這人是誰呢?田乾真聽了方寶成的介紹後在沉思,這人的長象有點象師祖,不可能啊,師祖八九個月沒有音信了,師祖叫皇甫惟雄不叫王富高。而且師父早就說過師祖已經遇害,不可能還活著。
田乾真不停的思索,所有的表情都留露在臉上,時喜時憂,時而愁眉苦臉,把方寶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是怎麼回事?田乾真也覺得有點失態,對方寶成笑了笑,“對不起,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有失文雅。啊,王富高除了要你送信外,還有其它方麵的事情嗎?”
方寶成說:“他叫我把信送到後,就留在總鏢頭那裏,隻有這一件事,沒有其它的事情。”田乾真說:“走,我們先去吃飯,為你接風。”拍了拍方寶成的右肩。“哎喲”方寶成痛得叫了起來。“怎麼啦?”田乾真看了看方寶成說:“很輕嘛,怎麼會痛呢?”
方寶成隻好將昨天晚上受傷的事說了出來。田乾真深有感慨的說:“方兄真是信人,為了一封信,這樣認真。”方寶成說:“人生在世,信譽第一。王富高老人交待的事,我已經答應,就要千方百計去完成。對了,王先生說,送信的事要隱秘進行,不能輕易示人。”
田乾真說道:“難道你信不過我麼?信不過我又怎能找到我師父呢?既然那姓王的老人這樣說,這裏麵可能藏匿著秘密。而且你的傷勢不輕,就在我家養傷,送信的路上說不定有大危險,養好傷才好辦事。”
飯後,田乾真將方寶成帶到客房休息,他自己則在院子中練起了九九連環步。田乾真是個武癡,練習武功十分刻苦,他是昆侖派掌門的三代大弟子,樣樣都要做出表率,對自己的要求已是十分苛刻。
方寶成閑著無事,來到院子,在旁邊觀看,田乾真也不以為然,這套步法十分繁雜,沒有內行人指點,是偷學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