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加重日消沉,臥榻靜思傷心神。
奴才生異呈威風,城外烽火燎煙塵。
欲正朝綱平賊寇,內宮波起現亂紊。
無力回天交後事,驚亡之中留遺恨。
病情一日重似一日,唐肅宗躺在病榻上感到末日就要來臨。李輔國帶著盧其儒,在皇宮中橫衝直撞,全然不把他這個皇帝當聖上。三次上奏彈劾蕭華舉薦元載,逼得他違心的下了聖旨。這些事都成為陰影,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張皇後每天也隻是例行公事的來探望一下,在皇宮忙她的事。宮中亂象已生,唐肅宗無能為力,對唐朝的前途又多了一層擔憂。
李輔國的種種表現,使唐肅宗萬分擔心,已是心腹之患,整天糾結著內宮的問題。雖然現在由太子監國,政務由李豫處理,但皇宮的安全掌握在李輔國手上,對他輕不得也重不得,這件心事一直壓在心頭上。唐肅宗躺在病床上,隻要醒了想的就是這件事。
這天的精神稍好,皇後來探望他。唐肅宗突然對對陪在身邊的太監董秀說道:“你傳朕的口諭,讓孫禦醫來為我把脈。”董秀說道:“孫太醫剛走,皇上怎麼又叫他來。”唐肅宗十分生氣,喘著粗氣說道:“你這奴才,敢頂嘴了,不怕掉腦袋嗎?”董秀說道:“啟奏皇上,統領交代,皇上龍體要緊,要奴才不離皇上左右。”
張皇後已經明白唐肅宗的心意,對董秀說道:“有哀家在這裏陪護皇上,你還不放心嗎?還不快去。”董秀還在猶豫,段恒俊已經走到了近前,手按刀柄,對他怒目而視。見勢頭不對,董秀慌忙出門,去向李輔國報告去了。
董秀走後,唐肅宗對張皇後說道:“輔國掌握禁軍,有些無法無天了。朕動他不得,皇後想辦法削減他手中的部分權力。他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了,朕甚為擔心。”
張皇後正要插手內宮,當即說道:“輔國專權,危害朝廷,臣妾上奏,由段恒俊擔任羽林千牛將軍①兼右散騎常侍②,朱輝光、馬英俊為左右監門衛中郎將③。他們三人對皇上忠心耿耿,負責皇宮的護衛,可抵製輔國,請皇上批準。”
唐肅宗對李輔國三次強奏記憶猶新,握著張皇後的手說道:“這就好了,有這三人負責內侍,朕可安心了。馬上詔太子和宰相進宮,朕要詢問一下當前的局勢。”當即寫了聖旨,交到段恒俊的手上。段恒俊和朱輝光、馬英俊立即帶人,守衛宮殿,將李輔國安插的人趕走。
李輔國帶著盧其儒來到宮門,挺直身子向裏闖。朱輝光持刀擋在他的麵前說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李輔國說道:“你這奴才,長本事了,竟敢擋本統領的路。”便往裏闖。
朱輝光手一揮,兩邊伸出四把陌刀,四名武士擋在他的麵前。李輔國一震,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朱輝光展示聖旨,大聲說道:“奉皇上聖旨,本將軍接管皇上寢宮的保衛,隻聽領於皇上。現在皇上不便見你,李統領,李大將軍,你要造反嗎?”李輔國還不願退,看了一眼隨行的軍士,隻見他們一個個往後退縮。盧其儒上前帶了一下他的衣服,轉身朝宮外走。
李輔國出來後對盧其儒說道:“皇上已經將內衛全換了,這怎麼辦?要是他再下一道聖旨,去了我皇宮統領的職務,我就隻有任其宰割了。”盧其儒說道:“皇上現在是想去掉你統領的職務,將你趕出皇宮。但是現在他不敢,過一段時間就不好說了。將軍要將羽林軍牢牢的控製在手中,皇上投鼠忌器,就不敢下狠手了。他知道狗急了跳牆,人急了就會拚命。他在病中,行動不便,就更加擔心將軍了。現在暫不進入內宮,安排好羽林軍的各級指揮官,將其牢牢的控製在統領的手中,關鍵時刻能用上。”李輔國說道:“好主意,盧將軍不簡單啊,事成之後,我一定重用你。”當即將他的親信召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