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垍說道:“我們是兄弟,之間什麼話都能說。我知道哥哥與李亨有感情,我與他也不錯。但現在是兩條道了,你死我活的拚鬥,不能有絲毫的猶豫,要一心一意的支持雄武皇帝。”
安祿山感到事態嚴重,但表麵上不能表現出來。他接過奏折說道:“李亨在靈武背著唐玄宗登基做皇帝,這一點朕沒有料到。楊國忠被殺,的確有些挽惜,我希望他們到劍南後能演出一幕隋煬帝和宇文化及火拚的戲來。李亨殺楊國忠和楊貴妃,說明他當時確實感到了壓力。為了自保發動兵變,是迫不得以的事情,用不著害怕。他們父子之間還有爭鬥,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朕現在已經實實在在的感到有壓力了,因為李亨隱忍了二十年,在唐朝即將滅亡的時候站了出來,而且頂著不孝的罪名,不經李隆基允許,強行登基,已經是放手一搏了。這種拚命的行為比起唐玄宗的消極態度,不知要強多少倍,一定能迸發出極大的能量,給徹底推翻唐朝增加困難。現在調整部署,李歸仁和安忠誌的兩個軍團,攻擊靈武,不給李亨喘息的機會。”
張垍接到安祿山的口諭進宮陪他用繕,見到安祿山就要跪拜,安祿山馬上製止。對他說道:“這是私下的活動,不要過於拘泥,所有的禮節都免了。”張垍說道:“陛下雄才大略,唐朝滅亡不可逆轉。”
安祿山說道:“今天叫你來,是有事要商議,在朝堂之上,過於嚴肅不好勾通。李亨登基無疑給徹底推翻唐朝帶來很大困難。本來多花兩年時間,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的身體狀況。我也不給你隱瞞了,我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平時感到疲憊困乏,精力不集中。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再就是隔三差五的來一次陣痛,痛得鑽心刺骨,讓人受不了。還有性情的變化,情緒不易控製,動不動就想發火,用心控製都控製不了,郎中都說是勞累過度造成的。但我自己知道,身上隱藏大病。如果戰爭延長了,我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還不得而知。”
張垍的內心震動很大,外表則是另外一種表現。他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李亨沒有得到唐玄宗的許可,擅自登基是為不忠不孝,沒有多少人會支持他。但他也樹起了抵抗我們大燕朝的旗幟,不可不防。我判斷,郭子儀會回到朔方靈武,保護李亨,我們便乘此機會收複雲中和太原以及河北、山西的郡縣,平定後方,穩固根基。命令史思明、蔡希德、崔乾佑加大攻擊力度,一定要在中秋節之前拿下太原和雲中。河北穩固了,騰出兵來進攻江南,隻要得到了江南,大事便成了。西北地區土地貧瘠,人煙稀少,朝廷隻要占領關中地區,封鎖他們,唐軍得不到物資補給,將不戰自敗。陛下身體有薑,多注意休養,不會有大礙的。”
安祿山說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管出現什麼事情?請你都要擔起來,把燕朝撐起來。唉,要是宗兒在就好了,慶緒難當大任啊。”張垍十分感動,想不到安祿山將他當成了知己,暗暗下定決心,要全力輔佐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