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聽了楊國忠的上奏,十分興奮。對他說道:“中書省立即擬旨:催促平盧節度使劉正臣和安東副都督王玄誌快速出動,自東北向西南進攻薊城。郭子儀兵分兩路,一路向東北進攻薊城與劉正臣合力夾擊史思明,一路南下,渡過黃河進攻洛陽。哥舒翰出潼關從陝郡方向進攻洛陽。魯炅率領嶺南、黔中、荊襄之兵從南麵進攻洛陽。李祗、李隨攻擊陳留、鄴城,從東麵進攻洛陽。”
消息傳到了洛陽,安祿山十分擔心,但他嘴上並沒有軟弱,對大臣們說道:“唐朝擺出四麵合圍的架勢,五路軍隊從多個方向攻擊洛陽和薊城,想一舉殲滅我們。談何容易,李隆基的這個想法已經脫離了現實。他想得美,但脫離了實際,就很難做到,朕已經有破敵的策略了。”
燕朝軍隊受到節製,在各個戰場上陷入苦戰,原先那種勢如破竹的氣勢一掃而光。前線傳來的戰報,都是敗退。奏折雪片似的傳到洛陽。安祿山看到的到處都是請求朝廷派兵增援和退卻失利的報告和奏折,心急如焚。開始還能強忍著批閱,將前線將帥的奏折放到朝堂之上討論。但前線的戰事十分艱苦,上奏的全部是失利的奏折,將帥叫苦連天。他手中無兵可調,無可奈何。到了後來,再也按捺不住了,在燕朝的殿堂之上,大發脾氣。
嚴莊出班上奏:“皇上息怒,我軍雖然一時受到挫折,但根基未動。隻要將士團結一心,還有獲勝的可能。”
安祿山說道:“可能個屁,現在平盧已經丟了,雲中、太原、常山都丟了,我軍被分隔兩處。南邊被魯炅阻於滍水河邊,東麵受阻於雍丘,主力卡在潼關,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當時你教我反,說是萬無一失,這萬無一失何來?”
高尚又接著上奏:“啟奏皇上,前線雖然沒有了開始時的銳氣,但兩軍仍然是處於相持不下的關鍵時刻,現在調整部署,有意放棄一些地盤,集中優勢兵力,攻南一點,打幾個象樣的勝仗,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
安祿山說道:“你也是一個隻會出歪點子的人,蠱惑我學習劉邦,好了,現在陷入困境,你這狗頭也隻會說空話。到處受製於人,如何調整部署啊?”
張通儒上奏:“啟奏皇上,現在唐朝改變戰略,重點進攻河北,平盧、雲中、太原、常山已經丟失了。史思明和蔡希德收縮防守,部署是正確的。但是河北地區,我軍與唐朝相比,是一比三。長期下去,史思明、蔡希德等人未必頂得住。臣上奏從潼關抽調田乾真軍團回攻河北,從側麵攻擊太原,以解薊城的圍困。薊城是我們燕國的根據地,一旦丟失,對全軍的士氣打擊太大。沒有了士氣,離失敗就不遠了。請皇上定奪。”
安祿山坐得久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內髒隱隱作痛。沒有好氣的說道:“田乾真軍團去增援河北,潼關哥舒翰的二十萬主力,誰來抵擋?他們要揮兵南下,攻擊洛陽,朝廷怎麼辦?”
達奚珣上奏:“啟奏皇上,今年的春耕,各個郡縣抓得很緊,各種作物全部種下去了,而且小麥的長勢很好,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軍糧不用發愁了。”他見安祿山一直在發脾氣,想緩和一下氣氛。
安祿山並沒有高興,但是達奚珣與嚴莊、張通儒等人不同,他不便發作。冷冷的說道:“長勢好也要得兩個月之後收割,又有何用呢?現在的急所是要止住唐軍對河北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