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出來一幫人,正是張通儒等人押著顏杲卿出來。張衝說道:“師叔果然有先見之明,那身穿紫袍的官員一定是張通儒,我去問他。”陸榮榮說道:“不可造次,我們跟在他們後麵,選一個合適的時間詢問。”
張通儒押著顏杲卿到了洛水河,河邊圍滿了人。裏麵捆綁著袁履兼和盧狄,嚴莊在中央搭了一個高台,高台的對麵,搭了一個棚子,裏麵擺設成審判席的樣子。他身穿紫袍和身穿緋色官服的郭納坐在上麵。
一隊軍士圍在四周保護,那些圍觀的民眾,一個個伸著腦袋看熱鬧,都想向前麵擠,那些保護的軍士,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突然來了一隊軍士,從人群中打開一個口子,讓這夥人進入到河麵上。便迅速散開,幫助維持秩序。顏杲卿被綁到柱子之上。
張通儒走過來對圍觀的人群大聲說道:“洛陽的各位市民:叛徒顏杲卿,公然反叛雄武皇帝。雄武皇帝寬宏大量,讓他改過自新,就可原諒他。但他不知悔改,頑固到底。雄武皇帝忍無可忍,隻有將他放在這冰麵上,讓禦史大夫嚴莊和刑部侍郎郭納在這裏公開審判他們。請你們維持秩序,保持安靜。”
陸榮榮和張衝擠過人群,到了河邊上。看到一隊軍士,押著兩個犯人,都捆綁在柱子上。隻見冰麵上,一排軍士圍了一個大圈,裏麵空蕩蕩的,一個身穿紫袍的官員,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講話。三名囚犯,搭拉著腦袋,瑟瑟發抖。張衝對旁邊一個穿著講究的人說道:“怎麼回事啊?這三個人很可憐的。”
那人說道:“這三人是罪犯,一個名叫顏杲卿是常山郡的太守,一個叫袁履兼,還有一個叫盧狄。那穿紫袍的是燕朝宰相張通儒,另外兩個,一個叫嚴莊,是朝廷的禦史大夫。另一個叫郭納,是朝廷的刑部侍郎。他們在這河麵上,公審囚犯,馬上就要處死他們。”
張衝問道:“為什麼要處死這些人啊?”那人說道:“聽說是反叛罪。”張衝說道:“造反啊,那不是和安祿山一夥的嗎。”那人橫了張衝一眼,不再理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通儒認為是時候了,便大聲說道:“審叛開始。”走過去對顏杲卿說道:“顏杲卿,雄武皇帝對你不薄啊,十年間將你由一名八品小吏,提拔為四品太守,差不多每年提升一級,這樣重用你,你還反叛,太沒良心了。你雖然有負於雄武皇帝,但皇上寬宏大量,隻要你回心轉意,重新投靠大燕國,不但饒你不死,還讓你做官,你可願意。”
除了顏杲卿之外,袁履兼和盧狄已經捆綁很長時間了,身子差不多已經凍僵,他們已經說不出聲來。
張通儒完全理解安祿山的心意,押他們到洛河冰麵上,是因為這裏的場麵大,在洛河的冰麵上審訊他們,就能製造出巨大的聲勢,宣傳他的寬宏大量,因為他對顏杲卿有恩。
雖然顏杲卿對他背信棄義,還是做出不願殺他的姿態,爭取民心。顏杲卿不能再反叛唐朝了,如果那樣,他就成了反複無常的小人了,即使是安祿山獲得成功,他在曆史上也會留下罵名。
他是讀書人,把名節看得比生命重要,何況他已經六十五歲了。因此在皇宮內,他與安祿山爭辯,一再表明,要求一死。但是張通儒當著洛陽的民眾,問及此事,在這多人的麵前指責他,他當然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