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似乎已經將一個月前的那場激烈的戰爭忘卻了,隻有一處不同,那就是井市之中多了安祿山的話題。有人說好,有人說壞,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說話。
他們走進一處說評書的茶房,裏麵的座位全坐滿了,還有很多人在站著聽。全場鴉雀無聲,隻聽到那說書人的陰陽頓挫,節奏分明的說書聲。
方寶成見裏麵太擠,帶了一下楚文彬轉身要走。突然說書人猛的一拍驚堂木,一板一眼的說道:“那田乾真騎著一匹大白馬,”
這句話象磁石吸鐵一樣硬生生的將方寶成拉住了,站立在門邊。說書人並沒有停頓,中氣十足的往下說:“手持長槍直衝過來,唐朝元帥封常清早已心虛,但不能不擋,硬著頭皮舉槍迎戰。兩杆槍相交,隻一個回合,封常清被打掉了頭盔,敗下陣來。田乾真躍馬橫槍如入無人之境,唐朝兵將上前抵擋,碰上的死,挨上的亡。十萬大軍傾刻間土崩瓦解,燕朝大軍占領了虎牢。”
說書人停下來不說了,對觀眾說道:“本人靠這張嘴混碗飯吃,大家認為我說得過去的話,就賞一點,一文不少,一貫不多。”方寶成走上前,將一貫錢放入說書人身邊的錢合子裏,說書人很禮貌的說道:“謝謝﹗”點頭哈腰。
方寶成問道:“田乾真何許人也?先生知道嗎?”回答說:“燕朝雄武皇帝帳下一品驃騎大將軍,武藝高強,勇猛無敵,攻陳留克洛陽,為大燕朝立下奇功,洛陽城中,無人不曉。”方寶成又問:“他是那裏人,什麼出身?”
說書人回答說:“這個不清楚。”楚文彬說道:“不會是田大俠,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說書人一拍腦袋:“對,他就是大俠出身,歐陽莊主說過他的武藝天下第一。”方寶成反問一句:“仁義山莊的歐陽明。”“正是。”
方寶成輕輕歎息一聲:“唉,定是項強容不得他,但怎麼會跑到安祿山那裏去呢?昆侖山離薊城五六千裏遠呀,真想不明白。”說書人看到方寶成的神情,忍不住問了一聲:“客官也知道田將軍嗎?”“我的兄弟叫田乾真,那時他沒有當兵,但是已經幾年沒見麵了,不一定是你說的那個田乾真。”
方寶成不願在茶房中繼續逗留,轉身出了茶房,他們在大街上溜達了一圈,方寶成還在想田乾真的事,低著頭不言語。楚文彬說道:“田大俠成了一品將軍,也是有了歸宿了。”
方寶成說道:“他要是大唐的驃騎將軍,情有可原,但是安祿山反叛,他幫助安祿山就成了助紂為虐。反叛使社會動蕩,打仗給老百姓帶來災難。我們都是俠士,不能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
楚文彬說道:“這是你的成見,你看這市麵上多有條理,人們的臉麵並沒有不爽的神情。安祿山並不是朝廷說的青麵獠牙。”
張遷跟著說道:“楚副幫主說的有道理,這幾年朝廷的稅收不停的增加,許多生意人都沒辦法做了。我們洞庭幫興旺發達,但也不如前兩年,聽說木排門的日子已經沒辦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