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神威走後不久,王承業來到吉溫的房間,他與吉溫還談得來,經常在一起喝酒。對吉溫說道:“副元帥要離開太原一斷時間,今天我來做東,請你喝一頓如何?”
吉溫不疑有他,笑著說道:“謝謝府尹大人,你的消息好快呀。”“今天太原府上沒事,閑得無聊便想與副元帥喝幾盅,剛好碰上了中使大人,得知你要離開一陣子。還不知幾時見麵,所以特別邀請。”王承業表現得十分真誠。
吉溫跟著王承業進了酒樓,剛喝了幾盅,就醉倒在桌上。鄭昂、魏仲犀和一起來的兩隨從走了進來,鄭昂手一揮,隨從扶著吉溫進了一輛三駕四輪馬車。
鄭昂說道:“王大人這一手解決了大問題,我們認為要費一翻周折的,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王承業說道:“相爺的事,我能不費心嗎?兩位一路好走,這太原城的治安是我管,不會有麻煩了。”
四輪馬車日夜兼程,中間沒有停留,直接到了長安,在楊國忠的推院門前停下。兩人扶著酒醉未醒的吉溫下車,進了一間密室之後。魏仲犀向他的臉上潑了一瓢冷水,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詫異的說道:“這是那裏?”
鄭昂說道:“禦史台推院密室,到這裏你得老實一些。”吉溫明白了,說了一句,王承業是你們的人,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兩人。魏仲犀說道:“隻要你從實招來,我們不會為難你。”吉溫沒有反應,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煬的樣子。
鄭昂火了,板著臉說道:“大刑侍候,我就不相信你的嘴能硬得過大刑。一會兒就得乖乖的招供。”吉溫被打得死去活來,全身沒有一寸好的皮膚,耷拉著腦袋,與死人差不多,沒有了半點力氣。
鄭昂猛拍驚堂木,大聲說道:“吉溫,往日的威風那裏去了,你貪贓枉法,證據確鑿,不承認就不能治你的罪了嗎?你老實交代。”
吉溫拉動一下身體,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有貪贓,也沒有枉法,你們要栽贓,我是不會承認的。”鄭昂說道:“本官現已查明,你受贓七千匹,還搶奪他人馬匹,強奸民婦。還敢抵賴,看來不用重刑,你是不會招供的。”
吉溫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也用不作耀武揚威,我從前為李林甫作打手的時候,這樣的事做得多了,整死了很多反對他的人。李林甫沒有好下場,現在我也離死不遠了。你現在做楊國忠的打手,楊國忠不會有好下場,你也不會有善終的。”鄭昂惱羞成怒,大聲吼道:“加大刑罰,不給點顏色看看,你還以為老虎是病貓了。”
用刑之後,吉溫一點動靜都沒有了,獄卒將冷水再一次潑到他的身上,過了半個時辰,才緩慢睜開眼睛。鄭昂說道:“何必受這樣的活罪呢?你痛快一些,我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畫押簡單得很,做了就沒事了。”
吉溫有氣無力的說道:“當年太府少卿張瑄對我說,做人要有底線,不能一意胡為。寧可重刑致死,也不能不講信義。我應了他的話,有今日之難。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不久也會赴我的後塵。”
鄭昂惱羞成怒,對打手說道:“給我往死裏整﹗”一會功夫,吉溫便沒有動靜了。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經沒氣了。鄭昂說道:“這麼不經整啊,死了也要在供詞上按上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