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用右手撫摸左肩,坐在地上不起來。侍衛說道:“你別裝了,我隻用了三成力量,死不了。你們種花的,不學一些防身的功夫嗎?我是在園林中巡查的侍衛,對園林中的每一個人,我都要提防,這是對皇上負責。”
“這裏原來是皇上住的地方,能為皇上做事,不拿工錢也願意。你為什麼要打我一掌?”田乾真坐在地上假裝不解,其實早就知道他的用意,裝扮得沒有一點武功。而真實武功,侍衛最少差三個檔次。
侍衛試出田乾真沒有學過武功,便指著九龍湖右側五十丈遠的幾間平房說道:“那裏是雜役住的地方,你去試試。”
田乾真忙亂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勁的點頭哈腰,嘴裏不停的說道:“謝謝軍官大老爺,謝謝軍官大老爺。”快步向平房走去。
平房前麵,幾個做雜役的下人正坐在那裏曬太陽。一名身穿青色裋褐的人上前說道:“那裏來的,來找事做的吧。”
田乾真上前說道:“我是種花的,想在這裏找一份差事,從大門進來,遇上了幾個侍衛,是他們讓我來的。”
房子裏麵,一個身材矮小,穿著布滿補丁衣服的五十多歲的老年人,一邊向身上套青色裋褐,一邊走出來對田乾真說道:“年輕人,吃這行飯要忍氣吞聲哪,你受得了嗎?我們都是走投無路之人。沒有別的辦法,千萬不要到這裏來,這碗飯不好吃。”
“我和你們一樣,家裏有老有小,唉,為了一家人吃飯,受點氣算什麼?”田乾真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人很是熱心腸,對他說道:“要生活,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姓吳,這裏雖然遇人都要低頭,做的是下賤的事情,但是待遇還是很好的,每月五貫錢,外加一天三頓飯,如果遇到了皇上,他老人家一高興,就會賞你一大筆。這青色裋褐也是發的,做事的時候穿。事也不是太多,要不要種花的師父,得找工頭,他同意就行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他要是不答應,你就隻有走人了。”
“多謝吳師父。”田乾真為他的真誠感動,對他十分禮貌,垂手跟在他的身後。吳老者帶著田乾真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裏麵坐著幾人,正在閑聊。他對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人說道:“周工頭,這位新來的田師傅,是種花的,想找事做。”
周工頭坐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身體,抬關看著田乾真,一雙眼睛不停的轉動,圍著田乾真的身子,上下左右看了個夠。突然說道:“好一表人才,這樣的身子骨做任何事都行。看你這身力氣,可抵得上一頭壯牛了。”
“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雖然有些力氣,但家裏窮,小時候沒有讀書。父親喜歡種花,就教了我種花的本事,現在要靠它來混飯吃。請頭領行行好,留下我吧。”田乾真裝出一副可憐相。
周工頭點了一下頭說道:“你這身板,當兵最合適,種花不適合,手藝怎麼樣?”田乾真說道:“都說我身材好,其實就是有幾斤力氣,沒有練習過武藝,比起那些練武的人不值一提。種花還可以吧,我在鄭員外家幹了五年,他一直都很滿意。前不久他家搬到荊州去了,要我跟他們一塊去。因為家在這裏,不願走得太遠,所以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