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馮神威早早來到大殿等待。時間不長,張均兄弟到了。寒暄了幾句,算是打招呼。大臣們都陸陸續續的來了,楊國忠最後才到。他上前問道:“馮大人回京,乍不見安祿山呀?”
馮神威說道:“安祿山身感風寒,臥病在床,不能來京麵聖。”楊國忠說道:“詐病吧,他強壯的和牛一樣,還會生病?他不敢來京,他要反叛,你是被他蒙騙了呢還是受了他的賄賂。”
馮神威說:“丞相說話要有根據,受賄賂可是大事,不能隨便說的。我上門探視過,發高燒是裝不來的,要說他不是裝的吧,又不合情理。隻能說他裝得天衣無縫,讓我找不到任何破綻。我在薊城一月有餘,住在館驛不得自由,其手下兵將隻對安祿山盡忠,不知道皇恩。”
楊國忠說:“一句玩笑話不必放在心上。那胡子做戲的本領特別強,皇上都被他的假象蒙住了,所以你要將你的所見所聞和看法奏報皇上。”
按以往上朝的時間已過半個時辰了,皇上還未到來。一太監匆匆跑來,對群臣說道:“皇上今天與貴妃娘娘一起上華清宮休養,皇上說‘這些天暫不上朝,小事由宰相處理,大事到華清宮上奏。’你們回去吧。
群臣都走了,有的嘴上哼著戲,有的搖頭歎氣,還有的一臉的茫然。一個個往家裏走,馮神威呆若木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不知道去薊城傳旨,這件事是不是大事?
楊國忠走到他的身邊。他才如夢初醒,對楊國忠說道:“楊丞相,皇上讓我去薊城傳詔,要安祿山來京城,詔令我已經傳達到了。但中間有了變故,安祿山沒有隨下官一起來京。這事是向你彙報呢?還是到華清宮直接向皇上彙報?”
楊國忠說道“皇上在華清宮安閑自在,尋歡作樂,一住就是半年。你說的事太急,不能等。如果等待,時間太久。天寶十載,皇上在華清宮住了三個多月。如果那樣,安祿山已經打到長安了,明天我們一早就上華清宮麵聖。”
馮神威說道:“危言聳聽吧,我細想了安祿山的行為。他的那些作法,超出了一個做臣子的應有的禮節,但也可以將他視為對朝廷的不滿。說他要起兵造反,沒有這樣的跡象,不能亂說。”
楊國忠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安祿山是胡人,骨子裏就有造反的欲望。他對朝廷不滿,還要表現出來,就是要造反的前奏。”
馮神威說道:“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楊國忠說道:“不要太早,辰時以後吧,最好到華清宮吃午飯。下午彙報,晚上還可以泡泡溫泉。”
馮神威回京以後,田乾真一直跟著,不讓其脫離視聽範圍。他上殿早朝的時候,田乾真化裝成落魄書生半躺在丹鳳門門邊,漫不經心的在身上抓虱子。這裏雖然離宣政殿有一百三十多丈多丈遠。但對田乾真來說,就象是近在隻尺。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田乾真對安祿山越來越佩服了,預料的事情就象是安排的一樣。他想要知道皇上對安祿山的態度,必須聽到皇上對馮神威奏折的看法。
他已經知道兩人要去華清宮,但華清是個什麼樣子他不知道,那裏的防衛一定十分森嚴。要接近到聽覺之內,很有難度,決定提前一天去,先他們二人到華清宮去勘察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