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正三品的懷化將軍,沒有聖旨,是安帥擅自給我的正三品的奉祿,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田乾真話剛出口,呼延寶金大驚失色。他當然知道,欺君之罪意味著什麼?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如果被皇上得知,那還了得。
田乾真又灌了三杯酒,諸葛芙蓉去搶酒壺,田乾真不讓,指著她說道:“你不用管我,現在隻有這東西好,比任何東西都、都好。”他說話不甚連貫,已有了八分酒意。
酒勁上來,話就多了,田乾真說道:“欺君之罪,誰擔當得起,王爺、侯爺、宰相、將軍,隻要沾上了這一條,那就得死。但是,他安帥就不怕,為什麼他不怕?你們說,他為什麼不怕?”
諸葛芙蓉說:“他功勞大,皇上會赦免他的。”“他與漢朝開國元帥齊王韓信的功勞相比,誰大?功高蓋主,他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不知收斂,反而向皇上邀功,這樣做,會將一批跟隨他的人帶進絕路。這大可不必呀,呼延大哥,大可不必呀。”田乾真將一直憋在心裏的話一下子倒了出來,人也輕鬆了許多。
呼延寶金說道:“安帥非常人也,他從軍二十多年,從一個普通士兵,升至三鎮節度使,是目前大唐最有實力的大元帥,東平郡王,正一品奉祿。他這樣做必有深意,你別杞人憂天了。”
呼延寶金深知安祿山狡詐,也知道他早有不臣之心,隻是不願在田乾真的麵前說明而已。田乾真又灌了幾杯酒,眯著醉眼對呼延寶金點頭,似乎聽懂了呼延寶金的話,不經意間,嘴裏嘣出一句話來:“但願不要弄出通天的事來,否則大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老百姓也要跟著遭殃。”話音一落,就趴到桌子上,一會兒就出了鼾聲。
呼延寶金搖了搖頭,對諸葛芙蓉說道:“國家要出大事了,弟媳做好準備,將貴重物品收拾好。”諸葛芙蓉聽懂了,點點頭歎息一聲。是她拉田乾真進薊城的,究竟是禍是福,她也不知道。
田乾真到驛站看望馮神威,馮神威對田乾真似乎有些好感,這主要是因為田乾真為人比較謹慎,對皇上的這位欽差大臣也很尊敬,加之馮神威也知道他在平息邊疆戰亂的戰爭中立有大功。
兩人客套一陣之後,馮神威說:“安將軍什麼時候與我一起進京,皇上正在候著呢?他一個邊疆的將軍,皇上這樣看重他,已是前所未有的事了,他還有何不滿意的?”田乾真說道:“安帥的病不見好轉,最近以來身體不適,什麼時候進京要由他決定,我隻是一個衛隊的統領,無權過問這些事,請欽差大人原諒。”
負責保衛馮神威安全陸安州突然過來向田乾真道賀:“恭喜田將軍升任正三品的懷化將軍,您應該穿紫袍了。”馮神威知道安祿山上奏折,要升一批軍官,但沒有接到聖旨。感到突然,對陸安州說:“田將軍什麼時候升三品官了,我怎麼不知道。誰傳達的聖旨?說清楚,怎麼回事?”他雖然隻是中使,地位並不顯赫,但也是皇帝身邊的人,對官員的升降十分敏感,何況是三品要員,他當然要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