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說道:“所有的軍隊全部用於攻城,用什麼來抵禦安祿山援兵呢?安祿山來了怎麼辦?這種孤注一擲的戰法太冒險了。我建議阻擊增援的軍隊不動,改變攻城方略,對一麵重點攻擊。”
耶律裏思說道:“攻城的時候,我接到薊城探子的報告,薊城的一切正常,安祿山並不知道這裏的戰事,而且我們沿途安放了探子,一有情況他們會馬上報告,現在沒有任何報告,說明安祿山還蒙在鼓裏,短期內對我們沒有威脅。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拿下平盧城,消滅城中的唐軍。時間長了,安祿山得不到平盧的情況報告,就知道這裏出事了,會調動軍隊反包圍,我們將會受到內外夾擊,那時即使有準備,也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倒不如孤注一擲,迅速拿下平盧城,消滅了城中的唐軍,即使是安祿山帶領大隊人馬來了,我們得到了補給,又有城樓工事防禦,就有能力與之相抗,說不定還能擊敗他,消滅唐朝的主力。”
耶律涅裏說道:“裏思的這方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是取勝的唯一戰術。唐軍的駑箭已經差不多了,再有一天就會用完。我們攻得越急,他們的駑箭耗費就越大。為了阻止我們攻擊,駑箭是唯一適用的兵器,沒有了駑箭,我們兵多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也可能用不了兩天就能拿下城池。等安祿山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占領了平盧城。到時還可以內外夾擊,消滅安祿山範陽的軍隊。”
迪輦俎裏思考了一會,果斷命令:“白天攻城的軍士休息,調外圍軍隊繼續攻城,一舉拿下城池。”那些休息了幾天的預備隊舉著火把,不斷地爬上城頭。唐軍吃不消了。
田乾真的前營已經拚鬥了一天,疲憊不堪。史思明認為晚上契丹人會歇息一下,將左營調到城南,替換前營下來休息一晚,明天再戰。沒想到契丹人夜晚也不休息,而且攻城的力度比白天還大。左營的戰鬥力遠不及前營,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一部分契丹軍攻上了城樓,並且控製了一段牆頭。
史思明接到報告之後,隻好命令田乾真帶領前營又衝上城頭,重新將契丹人趕到城下。為此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許多軍士戰死,韓德霖、林士勇等人的身上都中箭流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也疼痛不已,影響戰鬥。
田乾真渾身是血,他右手持槍,左手使劍,槍刺劍劈,神勇無比。手下的軍士,雖然傷亡慘重,但一個個奮勇當先,與契丹兵殊死搏鬥。契丹人又增加了軍隊,他們兵不血刃,想一舉擊跨唐軍的士氣,奪取城樓。然而他們忽視了安祿山的唐軍主力,使他們付出了覆滅的代價。
城樓的的爭奪,異常慘烈,唐軍浴血奮戰,傷亡甚重。田乾真的前營拚鬥了十個時辰,一個個喘著粗氣,在作垂死掙紮。其他各營,情況更慘,不但箭矣用盡,死亡四成,死在城樓上的軍士堆積在上麵來不及搬走。幸存的有九成負傷,他們來不及裹傷,流著血與敵拚命。按這個情況,他們堅持不到太陽出來。
就在唐軍幾乎絕望的時候,契丹軍外圍的營帳突然起火,四周的營帳一座接一座的燒了起來,一時間火光衝天。營中休息的契丹軍士從睡夢中驚醒,亂作一團。
阿史那承慶、崔乾佑、蔡希德、田承嗣、武令珣各帶兩萬人馬,從四麵八方向被包圍的契丹軍殺來,喊殺聲振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