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急切的說道:“先生知道病源,應該有辦法治,請先生費神為我治療,我決不會虧待先生。”
孫崇邈思考一會說道:“有些病能治,幾付藥下去,藥到病除。有些病不好治,但費些神,想想辦法,雖然很費力,也能治愈。還有一些病,是治不好的,不管使用何種藥物,采用何種治療方法,終歸是無用的,這叫不治之症,丞相病入膏肓,已經接近不治之症了。”
李林甫臉上露出了難得的興奮,高興地說道:“先生的診斷,我的病還有救,沒有到不治之症。”
孫崇邈說道:“我是醫生,對病人必須說實話。丞相的病因是大腦神經長時期的高度緊張所至,除了用藥之外,還必須鬆弛緊張情緒,隻有這樣才能發揮醫藥的作用,治好病根。鬆弛情緒的最好辦法是,不問外事,不管其他人,隻注意自己的身體,修身養性,不知丞相能否做到。”
李林甫為難了,他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別人,現在讓他不問世事,如何接受得了。如果說這話的不是知名的醫生,而是其他人士,他可能認為對方有什麼企圖?說不定內心之中已經在算計對方,想除掉他了。
幸好孫崇邈一再強調,是根據他目前的病情作出的治療方法。他清楚的知道,離開了他目前的地位,他的整個家族,將會有滅頂之災。那不隻是他一個人的生命問題,而是他李氏家族的災難的開始。
“唉”,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做人難啊,在朝廷做官更難。先生醫術高明,可以為人治病,無憂無慮的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我就不行了,在朝廷中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宰相,顯赫得很,風光得很。但是有多少人在瞄準我的位置,你知道嗎?翰林院士、六部尚書、九寺正卿、邊關的節度使、甚至於五品以上的朝廷要員,隻要皇上寵愛,隨時都會升遷為宰相,防不勝防啊。我能過上世外桃源的生活嗎?我做宰相精心侍候皇上十八年了,前三年與張九齡共事,我千方百計的在皇上麵前爭寵,將張九齡擠出首席宰相的位置,取代他成了首席宰相。這樣做有錯嗎?後十五年,我費盡了心機,使用各種手段,才保住相位不至旁落。象我的前任張九齡丞相,開元的進士,文學素質高,而且才高八鬥,對朝綱、法律了如指掌,對社稷江山極其負責,事事以朝廷的法規為依據,對任何人都一律對待,落了個好名聲。可是皇上不願意受到束縛,不到三年便將他乏到荊州當個長史1,內心之中肯定不願接受,開元二十八年便烏乎哀哉了。對我來說,肯定不願落到他那樣的下場,因此,對皇上忠心耿耿,隻要他想做的事,不管是對是錯,我都千方百計的為他辦好,獲得他的寵信。對朝中事務同樣認真負責,應該說是一個盡職的宰相。我是整了許多人,對某些人也許過了一些,那沒辦法呀,官場之中你死我活,不把他們整倒,我就要倒下,我不願意,隻好讓他們吃虧了。你是醫仙,再想想其它辦法,治好了我的病,一定重謝,讓你管理朝中的禦醫,享受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