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王銲在他的影響下,擔任戶部郎中。這王銲通過哥哥的關係當上了從五品官,雖然掌管一個部門,但仗著哥哥的權勢,不太敬業,做事並不出色。見王鉷忙的不亦樂乎,不以為然。背地裏說道:“這江山是李家的,他唐玄宗盡情享樂,哥哥拚死拚活的幹。那是為了什麼啊?我有五品的奉祿就夠了,不想上進用不著巴結大官。還是與我那一幫兄弟一起熱鬧好,可以經常在一起舞槍弄棒,好不快活。”
王鉷說道:“在朝廷當差,就要認真負責。想快活就去做個閑官,不要占著矛坑不拉屎。戶部郎中何其重要,隻有幹好了,我才能在皇上麵前舉薦你。”王銲說道:““別,別舉薦我,做官我不感興趣,隻要能快活就行。”王鉷搖了搖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這天辰時剛過,王銲就出了衙門,正好碰上了來戶部檢查工作的王鉷。“剛進衙門就要出去,你手頭上的事都處理好啦?”王鉷攔住王銲說道。
王銲說道:“幾個朋友約好了,要去酒樓喝酒。我得早點去,不能怠慢了那些朋友。我們都是有著同一愛好之人,與你們這些隻想升官的人不一樣,都非常重視朋友間的感情。”
王鉷正色說道:“到我的房間裏來一下。”王銲雖然不願意,但王鉷不但是他哥哥,而且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不敢不聽,跟在他的身後。
關上門王鉷說道:“你是我舉薦的官員,又在我的手下做事,應該事事向先,做出表率,我才有說服力。這樣吊兒郎當的,我怎樣向朝廷交待?”
王銲說道:“我又不想晉升,倉部的事務,那兩個員外郎搶著幹了。我落得清閑自在,正好與朋友聚一聚。”
王鉷說道:“混賬﹗倉部郎中,掌管天下軍儲,出納租稅、祿糧、倉廩之事。以木契百,合諸司出給之數,以義倉、常平倉備凶年,平穀價。有多少的事務要做,你卻讓員外郎替你做事,這是典型的不負責任。這樣下去,不用說升發,恐怕這倉部郎中,你也幹不長久。”
王銲說道:“能清閑一下,就清閑一下。又不是我不幹,他們搶著幹有什麼不好?有些事不能太盯真。表叔楊慎矜,大家都說他有宰相之才,辦事幹練,曾經紅極一時。後來怎麼樣了?不但他成了冤死鬼,還將哥哥和弟弟也帶進去了。我勸你啊,千萬要小心,朝中有人議論,都說你的權勢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楊慎矜,有人很不高興。還是穩重一些的好,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提起楊慎矜,王鉷很不自在,這是心靈深處永遠也消除不了的陰影。他內心雖然愧疚,外表仍然裝得很自然。嚴肅的說道:“你不要為你的懈怠找借口,楊慎矜是有冤枉,但他自己也太過囂張。朝廷中議論,哪些人對我不滿意啊?”
王銲說道:“多著了,首先是首席宰相李林甫,接著是副宰相陳希烈,聽說新銳楊國忠也有怨言。”
王鉷對王銲揮了揮手,王銲如釋重負,拉開房門慌忙走出。出了房門手舞足蹈,向宏發酒樓跑去。
王銲走了以後,王鉷一下子頹坐在椅子上。他顯得十分痛苦,自言自語的說道:“實在對不起表哥,但沒辦法,我不能不那樣做啊。我不那樣就得死,而且有人來替我繼續做,你仍然逃脫不了。既然得罪了首席宰相,就隻有那一條路了。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我比你靈活,抱住首席宰相的腿不放,可逃過這一劫。對你的死我隻能用遺憾兩個字來描述了,我已經為你立了靈位,早晚一柱香,超度你的亡靈。”
注1:是京師所在地的行政機構:京兆府的主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