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對跟隨的士兵說道:“把他給我拿下,反了啦,不給點顏色瞧瞧,你也不知天高地厚。”兩名十分彪悍的軍士上前捉拿田乾真,田乾真抬手一揮,兩名軍漢成了木雞,站立不動。
郭俊大聲吼叫:“你敢拒捕?膽子不小,看樣子你會些武藝。本將軍就會會你。”他疾步上前,伸出右手,去點田乾真的肩井穴。田乾真看得真切,身體微側,避開穴位,右手閃電搬的出擊,抓住了郭俊的右手脈門。
郭俊全身酸軟,不能動彈。呼延寶金說道:“郭將軍,有話好說,何必動武呢?你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郭俊臉色難看,雙眼瞪視著田乾真,吼叫道:“你敢打朝庭命官,有幾顆腦袋,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下台?”
田乾真說道:“你們隨意占有別人的財物,這種做法比強盜還不如,怎能代表官府?打你是輕的,按照大唐的法律,殺你都不過分。”
呼延寶金說道:“郭將軍,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你叫攔路的船隻讓開,我保證你們安全回去。怎麼樣?”
郭俊說道:“想得美,本將軍為國捐軀,死得其所,你們想通過我的防區,那是不可能的。”田乾真說道:“你們分明就是占山為王的草寇,冒充官軍攔路搶劫。我們將你們處死,沒有人知道。”郭俊毫無懼色,不屑的看了田乾真一眼。
呼延寶金說道:“郭將軍,這批貨物,是安帥的,我隻是代他采購。明說了吧,這些都是薊城帥府用來裝備軍隊,保衛邊疆的,如果惹怒了安帥,他到玄宗皇帝麵前參上一本,不要說你,就是安思順元帥也要受牽連啦。再說,安思順元帥是安祿山元帥的族兄,他為了照顧族弟的情麵,不會為死去的部下申冤的。你死了,等於白死,沒有人替你申冤。”
郭俊回眼斜瞟了呼延寶金一眼,冷笑一聲說道:“安祿山在與契丹的戰爭中,打了敗仗,皇上也不象以前那樣寵信他了。再說,朔方軍中還有副帥郭子儀,他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想要我放行,萬萬不行,有膽量你們就殺了我。”
呼延寶金也不生氣,和顏悅色的說道:“你說皇上不信任安帥了,沒那回事。雖然有人在暗地搗鬼,但李相爺在皇上麵前為安帥說了好話,皇上還是相信李相爺的。還要依靠安帥保衛邊疆,並沒有聽信那些小人的讒言,反而對安帥更加信任了。至於郭子儀,朔方節度使手下的軍使,不能直接與皇上對話,有多大的本領我不知道,就是本事再大,不能麵對皇上,也不起作用。”
有兩個隨郭俊來的軍士,往艙門口跑。還沒到艙門的玄梯下,田乾真閃身過去點了他們的穴道。他轉身對郭俊說道:“郭將軍,叫你的士兵安份些,不要做無用的事,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非要弄得麵子上都不好看。”
郭俊大聲吼道:“你們扣押朝庭命官,這是造反﹗”呼延寶金說道:“小點聲,小聲點,省些力氣。再大的聲音,外麵也聽不見,何苦呢?我們現在談談,你要怎樣的條件,才能讓攔路的船隻退走?”
郭俊腦袋偏向一邊,挺胸說道:“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其它的免談。如果你們將船靠岸,我網開一麵不計較你們的胡作非為,隻收禁貨,不抓你們的人。”
呼延寶金說道:“你嘴上說得好聽,但是生殺大權不在你的手上,而是在我們的手上。要是認為我不敢殺你們,那你是大錯特錯了。我將你們全殺了,然後衝過去,前麵不遠就是河東節度使的管轄區,到了那裏,你們安思順元帥就無能為力了,他會象沒有發生這些事一樣,繼續與安祿山元帥交好。即使他為了照顧部下的情緒,上報朝庭,他說話的分量也比不上安祿山元帥。如果安帥在皇上麵前參你們一本,死無對證,想怎樣說,就能怎樣說。那時你已經死了,這些貨物也安全交付了,即使皇上派人來查,也不會有結果。你想想我說的可有道理?”
郭俊瞪了呼延寶金一眼,不理不睬。他知道,他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河道中的那些軍隊,如果撤了,任務完不成不說,他們這些人的性命都無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