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誌成見此眼前一亮,他問:“王館長,您知道這是誰的畫作嗎?”
王鳳鳴搖了搖頭,說:“丁警官,這是家父臨去世前送給我的,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是誰的畫,就走了。我也請過一些鑒賞家掌眼,但是眾說紛紜,尚無結論。怎麼?你也精通此道?”
丁誌成笑了笑說:“是這樣,我特別喜愛國畫的意境和神韻。但是談不上精通,我隻是對一個畫壇泰鬥的畫風較為熟識。因為他和我的祖父是讀私塾時的同學,他就是齊白石。這幅畫是齊白石55歲後的作品,‘楓林亭’是他兒時念私塾的地方,‘阿芝’是齊白石的乳名。隻是與其70歲以後的畫風有很大變化。”
“哦!是這樣啊。太謝謝你了丁警官。你了卻了我一樁心事啊!唉!”王鳳鳴略顯激動地說。
“不必客氣。隻是巧合了罷了。作為一個鑒賞者,在鑒賞前人作品的同時,同樣也在鑒定著自己的藝術良心。雖不能以此‘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但能夠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解危濟困,幫助那些急需幫助的人,就是藝術鑒賞者最可貴的價值所在。要是換了別人的畫作,我就說不好了。”丁誌成委婉地說。
王鳳鳴看了丁誌成一眼,他給丁誌成倒了杯水。然後略含愧疚地說:“丁警官,我知道你的來意。唉!我家宇生已經沒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解放初期,我大學畢業後就分在沈北區檔案館。當時的沈北區檔案館是偽滿時期的一處看守所改建的,辦公場所就是原來的所長辦公室。而看守所羈押犯人的地方經過一番修繕和粉刷後,就作為檔案室存放檔案。記得有一次我在清理原看守所長辦公室時,在他座椅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副寫有‘精誠團結’字樣的書法,當我試圖把它取下來時,竟然發現書法後麵有一個一尺見方的暗格。我將暗格別開後,裏麵出現了一個印有‘絕密’字樣的檔案袋。上麵還有些許的斑駁的紅色,似乎是血跡。我將這封檔案打開,發現裏麵有一卷泛黃的絹,上麵是用滿文書寫的文字,我並不認得。還有一封密函,大意是這卷黃絹係溥儀近侍從偽滿皇宮盜出,欲轉賣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為我站截獲。速呈南京國民政府,不得有誤。落款是保密局沈陽站。當時全國都已解放了,我就將這封密函收藏了起來。”
“那後來呢?”丁誌成問。
“區檔案館修葺一新後,所有檔案整理工作就緒。我偶然想起這一封密函,就將黃絹上的滿文謄寫在紙上。我請當時的孫館長幫我翻譯下。孫館長看後,告訴我這是一段清史。大意是:‘太祖遺訓,高麗王室後裔欲依附我朝,並助我朝顛覆明廷。其密使不日前來盛京,李朝必將劫殺,凡我子孫佑其密使,獲其國藏者,可繼我皇位。’孫館長再三詢問我這些文字的出處,被我搪塞過去。”王鳳鳴一臉惶惑,陷入沉思。
丁誌成說:“那這封密函和黃絹現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