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宇文離月的心裏,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這樣想著,慕容夏沫越發覺得心底裏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暖在洶湧澎湃。

同樣的話,聽在了南宮飛紅的耳朵裏,卻不是一個滋味。

昨日南宮飛紅回府之後,向著自己的父爵,南宮正峰,南宮男爵抱怨,宇文離月在訓練當中用皮鞭抽了自己,而且還在比試中弄疼了自己。

可是南宮飛紅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正峰早就在她與宇文離月初見時候,收到了探子的回報,說宇文離月的態度十分友善。

而且探子將宇文離月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了南宮男爵聽。

這樣一來,南宮正峰越發覺得自己的女兒在無理取鬧。且恰逢宇文離月遣人來給南宮飛紅送傷藥,說是為了能夠達到訓練的目的,苦了南宮飛紅與自己一同訓練,接受同樣嚴格的教訓。而且南宮飛紅自願說要嚴格要求,自己非常感動雲雲……

這樣一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南宮飛紅,南宮正峰的心裏越發煩躁,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生了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女兒。於是又是一頓訓斥,而後甩袖而去。

現在宇文離月提及師傅如父,南宮飛紅覺得這無疑是對自己一個巨大的諷刺。

且不說慕容夏沫這個“父”是怎樣的態度,單單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南宮正峰的態度,就讓南宮飛紅覺得絕望。這宇文離月究竟會什麼妖法,讓一向疼寵自己的父爵,也這樣對待自己。

然而,南宮正峰的警告還曆曆在目。南宮飛紅很清楚的知道,倘若失去了南宮正峰的疼寵,那麼自己就跟南宮男爵府上其他的姐妹沒有二致,自己將永遠失去尊貴的身份和萬眾矚目的虛榮滿足感。

南宮飛紅不敢冒這個險,於是她隻好點點頭,而後對著慕容夏沫微微一促膝,裝出萬分懇切的樣子道:“飛紅不知是慕容夏沫師傅,還望師傅見諒。”

慕容夏沫側過臉,冷冷地“哼”了一聲,也不願意再過多搭理,於是對著南宮飛紅皺了皺眉道:“慕容夏沫可擔不起南工大小姐這聲‘師傅’。”而後不耐煩的揮揮手,繼續冷冷說道:“一邊蹲馬步,半個時辰。”

南宮飛紅低著頭,眼裏閃過怨恨的光芒,卻也無可奈何,隻好點頭稱了聲“是”,而後走到一角,在旁邊蹲起了馬步。

宇文離月則是看著慕容夏沫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夏沫我們繼續吧?”

慕容夏沫轉頭看了一眼宇文離月,眼神越發溫暖,看著宇文離月也是越發的順延。因為慕容夏沫也就沒有再繼續看宇文離月,隻是微微看了一眼樹蔭,

隻是微微看了一眼樹蔭,而後說道:“皇小姐想必也累了,暫時休息一盞茶的時間吧……”

宇文離月點頭應聲,於是兩個人也就攜手去了樹蔭底下,看著角落上的南宮飛紅,一邊曬著頭頂並不溫柔的太陽,一邊紮著馬步,汗如雨滴。

當半個時辰終於過去,南宮飛紅的眼裏閃過了一絲解脫的感覺,而後轉身走進慕容夏沫,低聲道:“夏沫師傅,飛紅已經蹲了半個時辰的馬步了。”

慕容夏沫正在為宇文離月講解劍招,聽到南宮額飛紅的聲音,連搭理也懶得搭理,頭也不抬,眼神都不甩一個得繼續給宇文離月講解著。

宇文離月心底裏忍不住偷偷一笑。這慕容夏沫倒也是愛憎分明,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全都擺在了臉上。

南宮飛紅碰了個軟釘子,卻也不敢發作,隻好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慕容夏沫的講解結束。隻是腦袋一直低垂著,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神,誰都不知道,南宮飛紅的眼裏,正有著無盡的怨毒在向外延伸,一點一點的啃噬著南宮飛紅的心靈,讓南宮飛紅的心,慢慢的被嫉妒和怨恨所占據。

而慕容夏沫終於結束了她的講解,而後對著南宮飛紅,不冷不淡的道:“一會兒是格鬥訓練,你與皇小姐對戰,本次要用真刀真劍,所謂刀劍無情,一切自己小心。”

紮馬步還紮得有些腿軟的南宮飛紅一聽,自己竟然又要跟宇文離月進行格鬥訓練,忍不住心底裏一急,急忙道:“夏沫師傅,飛紅能不能不跟皇小姐進行格鬥訓練?”

“不跟皇小姐格鬥訓練,難道南工大小姐還要跟慕容夏沫一起格鬥麼?”

慕容夏沫眼裏閃爍著冷冷的光,死死地盯著南宮飛紅,像是看著腳下的一隻螞蟻:“難道是南工大小姐功力已經臻至完美,不需要夏沫指點,特意向著夏沫挑戰麼?”

南宮飛紅心裏一驚。一個宇文離月自己尚且應付不過來,倘若是跟慕容夏沫對戰,自己隻怕完全沒有勝算。於是南宮飛紅也顧不得什麼臉麵,急忙笑道:“夏沫師傅哪裏的話,飛紅哪敢對師傅有所不敬。是飛紅不識抬舉,還望師傅莫怪。”

慕容夏沫又是冷冷的一“哼”,也不再多言,示意宇文離月開始,便坐到了樹蔭底下,看兩個人真刀真劍的進行較量。

南宮飛紅想到上次與宇文離月格鬥訓練的時候,兩個人對戰自己回去身體全身酸痛的感覺,忍不住有些膽怯,眼裏也閃爍著害怕的光芒。

而這一段,宇文離月被刀劍擋住的眼睛忍不住邪邪的挑起,帶著一點點的陰冷和玩味,南宮飛紅,你以為這次還是隻要疼疼就算了麼?那你就太天真了,膽敢打我宇文離月命的注意的人,還想好好地活著,簡直就是做夢!我宇文離月,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徹底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想著,宇文離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感覺到一種追逐獵物的喜悅從自己心底裏冒出來。沒有錯,就是追逐獵物。這可以看做是一場報複,也可以看做是一次純粹的單方麵的折磨和廝殺。有什麼關係呢?總之最後,獵物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南宮飛紅忍不住身上一寒,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這種恐懼和擔憂纏繞著她,讓她越發的無所適從。

終於無法忍受這種打從心底裏冒出的寒意。於是南宮飛紅率先大叫一聲,對著宇文離月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