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靜一靜吧……”宇文清悠悠的對宇文溫初說。

戰報一疊一疊的往京城傳,前方戰事不利的消息不斷的往內地傳。有些地方的人已經打包好行李,準備去其他地方避一避。整個風靈大陸都沉溺在一片恐慌的海洋,那恐懼的感覺,幾乎讓人窒息。

風傲揚頭疼的看著桌子上堆滿了的奏折,心中萬分著急,可是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如今,朝中已到了必須啟用老將的境地,年輕一點的將士,都早已犧牲在血腥的戰場上。可是,這些老將雖然都身經百戰,可是都是開國元勳,這個時候,他怎麼忍心讓他們再赴戰場呢。

然而,眼下,□□妖軍的事情刻不容緩,晚去一個時辰,可能就有成千上百的老百姓受傷而死。

風傲揚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兒,當年,他的戰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領軍打仗戰無不勝,人稱常勝將軍,正是現在的宇文清宇文宗主。

想到這裏,風傲揚提起桌上的毛筆,開始書寫聖旨。一個時辰後,宇文清就接到了奉命□□妖軍的聖旨。

“請宇文清將軍接旨。”太監那讓人想哭的聲音響起,全家人都戰戰兢兢地起來接旨。本是一家人在喝早茶,寧靜的氣氛就被打破了。“老臣接旨。”

宇文清滿懷揣測的跪下,這倒又是三皇子悔婚的聖旨,還是催婚,但願與皇室無關,隻是近日過的都這麼戰戰兢兢,實在是再經不起什麼打擊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妖族近日□□頻頻,百姓生靈塗炭,眾將士熱情仍舊軍中隻缺領頭人帶領我風靈大軍,一舉勝利。特封宇文宗主為振國候前往邊關為國效力,欽此。”此語一出林緲煙兩眼一黑,險些昏倒在地上;宇文溫初擰了擰眉,但隨即就釋懷了;

至於宇文離月,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角,一言不發。她的心裏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一番情況,自己也從來沒有和妖怪真正的打過交道。如果每隻妖怪都像是曾經襲擊自己以及風非然的妖怪那麼厲害,那自己父親此行,確實是危險異常。

“臣,接旨。”明知自己不能反抗的宇文清,欣然接下了這聖旨,與其推推拖拖不解決問題,還不如先應承下來再說。“宇文將軍真是一副好氣派,

男兒誌在四方,奴才祝您馬到成功。”連那個太監都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看宇文清,說了點安慰的話,“不過皇上念在此行十分艱難,特許您帶幾位隨身家眷一同前往。”“老臣叩謝聖恩。此行定當旗開得勝。”宇文清看著門外的遠方,心裏還是感激皇上的。如果是□□妖軍,那真的是一個漫長為艱難的過程,

如果是□□妖軍,那真的是一個漫長為艱難的過程,真能破例帶幾個家眷,已是十分大的恩賜。一家人目送著公公乘著轎輦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都坐下來,靜悄悄的喝著茶,不說一句話。終於宇文溫初不是那種拘於小節的人,開口說話了,“父親是打算怎麼辦?帶兒子一起去吧!”“不必,為父此行誰都不帶,就算是皇上聖旨,法外開恩也不行。”宇文清幽幽的說,他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情,帶自己的家眷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兒子本就是習武之人,這樣做也是兒子分內的事情,所以父親不能這樣草率的下決定。”宇文溫初一聽父親要一個人出征,馬上猴急了。“習武是為了讓你保家衛國不假,但是你的功夫尚欠火候,去了隻是白白送死,損了你的價值!”

宇文離月本想再聽一聽狀況,可是看到他們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如此爭執不下,就知道這一定是危及生命,父親為了護住哥哥在這樣的。

“哥哥,我想你能明白父親的苦心,所以還是刻苦習武為王道,不宜過早接觸這兵家戰亂。”“還是離月識大體,我看你們都別去,還是我去照顧老爺最好!”林緲煙發話了,當宇文溫初還打算再爭執什麼的時候,宇文離月一個掌打在他的側頸,讓他來不及防備頭一扭,就昏了過去。“娘,男兒打仗我們女人本不該攙和,此戰下來,一定國庫吃緊,兵力有限,您去了隻會讓更多人為了保護您的安危,勞民傷財,所以還是默默地在祠堂裏給爹爹祈福才是正道。”宇文離月不溫不火的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沒錯,她是有了自己的主意,這樣做,也隻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放心而已,兩位非常疼愛自己的老人,自己自是舍不得讓他們受一分一毫的傷害。“嗯,夫人,我們的女兒說的對,所以就放心的讓我一個人去吧,我也是風靈的常勝大將軍,曾經開國的戰火我都熬過來了,一個小小的妖軍動蕩根本不足以造成威脅。”

宇文清看到女兒幫自己,暗暗的點了點頭,表示讚賞和感激,一麵安慰著滿眼哀愁的林緲煙。宇文離月實在是不忍心看這兩位相愛的人,因為戰亂而分隔兩地,站起身來,扶起暈倒的哥哥向後屋走去,“爹爹,娘親,你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是自己是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的,女兒相信你們的選擇,我先去安撫哥哥,你們好好商量吧。”

走出房門,宇文離月忍不住四十五度角看了看澄明的天空,這次的聖旨很急,皇上很不仁義的要求明日動身,留給他們一家人的時間,也就剩下最後的十二個時辰不到,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又怎麼可能訴完他們一家人弄弄的依戀?辦法,想想辦法就是了,宇文離月心裏默默地想著,讓風非然那個大混蛋向皇上求情延遲動身的時間?

就算是皇上同意,那自己爹爹的倔脾氣,也自然不會同意。擺在眼前的路有很多條,但是條條都是艱辛無比。

在萬千的選擇中,宇文離月不禁暗暗地犯難了。“誒……死丫頭你對親哥哥也下手這麼狠,真有你的!”是宇文溫初醒了過來。“對對對不起……”宇文離月說話有一點慌張,因為畢竟是自己害得哥哥。“沒關係,傻丫頭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倒是你讓我冷靜下來,我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你。”宇文溫初摸了摸被自己親妹妹重擊的脖頸,憨笑的說道,確實,他一輩子可能真的不會怪罪宇文離月,因為這是他最寶貴的妹妹。“哥哥不要這樣啦。”宇文離月用額頭頂了頂哥哥的胸膛,“哥哥,我有一個辦法,如果我們此行喬裝打扮,偽裝起來暗中保護爹爹怎麼樣?”

好吧……主意雖然狗血,但是能親眼看到父親,對於宇文離月就是一個好主意。宇文溫初呆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堅定的眼神,秀美的臉蛋,本是極為聰明,可視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傻呢?

“這辦法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還是你的話點醒了我,我們確實不能這樣做,如果是連父親都不能打敗的敵人,我們去了隻能給他添亂而已,最後是賺是虧,我們也就不清楚了。”“那……”

宇文離月一時無語……自己真是無能,以為前世自己無所不能,連死後也不知反省不努力提高自己,而在貪婪的享受他人給予自己的關愛,真是太過分了,想的想的,竟不知不覺氣紅了眼睛。“喲喲喲,這是什麼事情,把我媳婦氣成了這個樣子?

宇文溫初,還不快告訴本皇子。”不知什麼時候,風非然竟然站在了宇文家的房頂上,宇文離月感覺到自己的一切被這個混蛋看光了,立馬抹了抹眼睛,不甘的看著風非然。

“哼,偷聽狂,你在這裏做什麼?”宇文離月瞬間來了精神,不滿的回罵著,搞得宇文溫初腦袋昏昏沉沉,看到這一幕幕更加的迷茫這兩個人在做什麼。“本皇子好心關心一下自己的小嬌妻,居然被當成了偷聽狂,真是令人傷心呀。隻是離月可否想過,不讓嶽父大人去前線,那就有無數的百姓死在妖軍的攻擊下,你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利益,忍心讓天下蒼生跟著受難麼?”

風非然停住往日的較真,認真的開導著宇文離月。宇文溫初遠遠的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有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說他們二人是一對大冤家,見麵就吵,今天難得合攏,能聽對方說句話。

最最重要的事是,風非然就這樣微微攬著宇文離月,溫柔的撫著她的頭發,自己的寶貝妹妹居然一點反抗都沒有!

他們不說沒有奸情是不可能的,看來自己是要早日告誡其他兩位兄弟了。“昊然,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這現狀了,我隻是很想留住爹爹,

我寧可我們一家人過著普通平凡的日子,也不願意爹爹在一次戰爭中,永遠的失去了生命,我們一家人陰陽兩隔。”

宇文離月再堅強,也是在這幾天裏被深深感動過的人,所以感情漸漸不再是以前的麻木,對親情愛情的依戀,也顯得更加的嚴重。若是說宇文離月被濃濃的傷感包圍,那相對於風非然而言,那就是淡多了。風非然的心理就像是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小人因為自己心愛的人不排斥自己而感到開心,一個人又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過而跟著難過,這樣的世界,還真是有冰火兩重天的意味。“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已經向父皇申請,一起隨同出征,相信有你準夫婿的幫忙,一定會馬到成功,旗開得勝的!”

本想再一步親個小嘴,摸個小腰什麼的。奈何原本沉浸在溫柔鄉的宇文離月,被風非然的一句調侃拉回了神,發覺自己與這個混蛋的曖昧舉動,遠遠的跳到了一邊。“可惡的偷聽狂。”宇文離月小臉通紅,檢查著自己身上的衣物有沒有什麼痕跡,好在看到宇文溫初在一旁站著,才能確定這個家夥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喂。本皇子好心好意來看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好吧,你自便吧,我先走了,明天就要和你父親一道離開了,我也去拜別一下我的姑娘們,別讓她們望穿秋水,等急了。”說完有一些懊惱,狼狽不堪的大步跨上了房,離開了宇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