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根發芽(1 / 2)

“怎麼樣,有什麼感想?”從會議廳走出來,蘭澈溪對著身旁的侯翔承問道。

在會議廳中,連閔流等人都沒有貿然開口發言,侯翔承自然不會例外。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侯翔承扯了扯劉海,有些興奮道:“很多我都聽得一知半解,但總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那你都記下來了嗎?”蘭澈溪問道。

侯翔承聞言為難地皺了皺眉,有些沮喪道:“我隻記下了一小部分。”事實上,他已經努力記了,但那些音樂人講話的語速非常快,他還要想那些話的意思,自然就有些左支右拙。

“明天過來時帶錄音筆吧。”蘭澈溪沒有對他的失誤發表意見,開口囑咐道。

“咦,可以嗎?不會讓人覺得不禮貌嗎?”

“忘記來時我和你說的話了?”

侯翔承訕訕,“那我明天帶錄音筆去。”

從會客廳到門口的路程並不長,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他們已經走出了會所的大門。

“是林肆!”蘭澈溪正要找他們來時坐的懸浮車,就聽到侯翔承喊道。

蘭澈溪順著侯翔承的目光看去,就見林肆正從左前方不遠處向他們走來,身形修長挺拔,步伐帶著令人安心的沉穩力度,再遠一點便是他們的懸浮車。

蘭澈溪一下子就猜到他應該是來了不短的時間,一直在懸浮車旁等他們出來。

迎上他看過來的專注目光,莫名的,蘭澈溪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地在她心中落根發芽……

“怎麼了?”林肆來到蘭澈溪麵前,卻發現她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

蘭澈溪因為他的聲音回過神來,忽略心底剛剛的異樣,抿唇笑了笑,“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說著,自己率先往懸浮車走去。

“哇,林肆你是特地來接蘭老師的吧?”

身後,侯翔承壓低聲音對著林肆打趣的聲音傳來,蘭澈溪一時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回去的懸浮車中,侯翔承正興致勃勃地和林肆講著交流會上的情景,其他人在旁邊補充,蘭澈溪趴在車窗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肆認真聽著侯翔承的話,尤其是描述蘭澈溪的部分,目光卻時不時擔憂地看向蘭澈溪。

總覺得,今天的澈溪有些反常。

一直到回到別墅,吃完晚飯,蘭澈溪還是有些心不在焉,打了聲招呼早早就回臥室了。

為此林肆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回到臥室,一個視訊發給了安影,“今天你護送澈溪去交流會會場的路上有沒有出什麼異常?”

安影茫然。

見他的樣子不像有隱瞞,林肆結束視訊,想了想又發個視訊給蘇生,詢問交流會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結果同樣一無所獲。

路上沒出什麼事,交流會也是同樣,那到底是什麼導致了澈溪的異常?

林肆費解不已。

臥室中,蘭澈溪慵懶地斜躺在貴妃椅上,眼睛微微地閉著,若不是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可能會讓人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蘭澈溪此時心亂如麻,就在之前,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失去了控製,而起因很明顯是林肆。

和林肆有關,她很難不聯想到某件事情。

蘭澈溪放在腰腹的手緊緊地握著,突出的指節微微有些發白。

“兜兜,離綠茵盛會還有多少天?”蘭澈溪的聲音很低,帶著某種不自覺的緊迫。

兜兜若有所覺,低聲回答道:“還有十九天。”

“是嗎……”

一夜過去,蘭澈溪的言行就恢複了平常,仿佛前一天的異常都是其他人的錯覺。林肆雖然擔憂,但觀察良久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隻好暫時放下,平時注意一下。

在林肆的護送下,蘭澈溪一行人再次到了昨天的私人會所。

和昨天不同,今天的交流會論題更細致廣泛,一些偏僻冷門的音樂理念都被提及。

蘭澈溪並沒有一開始就加入到那些討論小組中去,倒是有不少人邀請她,不過她都委婉拒絕了,選擇旁聽他人的經驗,然後在腦中進行理解歸納,融進自己的音樂理念,消化成自己的東西。

這些集百家之長的音樂理念讓蘭澈溪受益良多,尤其是那些評委音樂人,他們的功底非常紮實,在細微上更顯歲月賦予的優勢,往往便能給她豁然開朗,一些曾經疑慮模糊、似覺非覺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到了第五天,蘭澈溪才開始加入到那些討論組中。

天賦是一個人的先天優勢,但有些事卻是需要經曆些什麼,到了一定歲數才能夠懂的。在這之前,哪怕別人將之擺到你麵前,你也隻是知道。

所以對待侯翔承,蘭澈溪隻要求他用錄音筆去記錄前輩們的經驗,而不要求他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