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很多貴族來說,如果疼愛女兒,平民冕下並不是好的聯姻對象。
鄭家上下對鄭嬌俏都非常寵愛,先不說卓銘深是德愛瑪洲人,光是他貧民冕下的身份,鄭家就不會考慮他做女婿∕妹婿。
“你很喜歡嬌俏?”蘭澈溪問道,大聯盟的人,不是真心喜歡,很少會考慮婚姻的。
“我愛她。”卓銘深毫不猶豫道。
“嗬~”蘭澈溪嗤笑,看著他眼中的怒意,語氣不屑道:“不要抹黑‘愛’這個字,它沒有那麼惡心。”
“你……!?”饒是卓銘深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因為她冒犯的話怒氣上湧。
“難道不是嗎?”蘭澈溪反問道:“你所謂的愛,就是通過傷害嬌俏來斷了她對海砂的迷戀?你所謂的愛,就是讓她被千夫所指,然後乘虛而入,從而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你所謂的愛,就是以愛之名,誤導她,讓她如困獸一般被禁錮在德愛瑪洲這個牢籠?”
“若我沒有猜錯,你是不是還打算在她走投無路,越來越絕望的時候深情表白,向她求婚?”
“或許,你還想著,婚後若是嬌俏對那次傷害耿耿於懷,你會在暗裏出手收拾貝莎曼那三個女人為她報仇?”
卓銘深沉默,蘭澈溪說中了他所有的心思,但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錯,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和嬌俏在一起。
“你是不是覺得,為了你們兩個在一起,嬌俏暫時受點傷害委屈也是值得的?”蘭澈溪的嗓音悅耳輕柔,在耳邊響起。
但在卓銘深看來,那聲音卻如同惡魔的呢喃,將他心中所有的醜惡都暴露出來。
看著卓銘深一臉不知悔改,蘭澈溪的聲音倏地冷了下來,“憑什麼啊?”
“想要和嬌俏在一起的是你,憑什麼受到傷害的是嬌俏?”
蘭澈溪的話如同一把重錘,砸得卓銘深胸口生疼。
是啊,憑什麼啊。
“可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他努力為自己辯解。
“有的。”他的話音剛落,蘭澈溪就緊接著斬釘截鐵道:“別說你沒有想到,你隻是不願去想。”
“比如……”蘭澈溪的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如果你入贅鄭家,不僅華夏洲高層歡迎之至,便是鄭家,雖會因為被強製接受你而不滿,但絕對也會因為你對嬌俏的深情而對你另眼相看。時間久了,隻要你對嬌俏好,再多的不滿都會消散。”
看著啞然的卓銘深,蘭澈溪壓低聲音道:“在尊嚴和嬌俏的安危之間,你選擇了尊嚴。而你,卻要求嬌俏為了你傷害自己父母,讓他們失望。”若是嬌俏自己選擇嫁給卓銘深,鄭家的確會妥協,但她父母兄長就不會受傷失望嗎?
“從頭到尾,你都在對你口中的愛拒絕付出。”蘭澈溪總結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刺進了卓銘深的心髒。
“我……”卓銘深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可辯駁。
眼角瞥過開著一條門縫的臥室,蘭澈溪眼中劃過一抹滿意。
在語言上勝過敵人隻能得到一時的快意,暴力的打擊也隻能給敵人帶來一時的教訓,這些都不是蘭澈溪想要的。
不能光明正大地對冕下身份的卓銘深打擊報複,但不妨礙她在他心裏紮一根刺,讓他以後碰到就痛,卻怎麼也拔不掉。
而且,雖然以蘭澈溪之前的觀察得出,鄭嬌俏對卓銘深用情並不深,但幾年的朝夕相伴,一點情意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她不介意扒開傷口讓她更清醒一點。
一次性痛個淋漓盡致,哪怕留疤了,也比把傷口捂爛要好。
輕微的關門聲將卓銘深隔離在外,鄭嬌俏也從臥室走了出來,神情似哭非哭。
蘭澈溪沒有開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我是不是蠢透了?”不知過了多久,鄭嬌俏呆呆地開口問道。
“啊,蠢透了。”鄭嬌俏一噎,又聽蘭澈溪繼續道:“不過沒關係,沒有人能保持一輩子聰明。”
“而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蘭澈溪的目光有些放空,“渣男這種生物,女人一輩子總要遇到一兩個的。”
“澈溪也遇到過嗎?”鄭嬌俏下意識問道。
“以後會遇到的。”蘭澈溪怔了下,隨口說道。
鄭嬌俏撇了撇嘴,總覺得自己被敷衍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